楚晚宁脸轰然涨红,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床榻上,衣衫凌乱,心头火起,眼中似有狠戾不甘,但那狠戾与不甘就像浅滩边砂砾,冬季严寒时尚能冷酷嶙峋,扎人不敢正视,可若是春水始解,潮汛湍流,这些尖牙利嘴就都被淹没在柔软潋滟波光里,哪里还有半分凶恶。
他极少有这样难堪无措时候,也几乎从没有过这样强烈欲望。
他呆在原处,直到墨燃推门进来,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待要装睡,却已经来不及。
于是墨燃进门,看到就是楚晚宁坐在床上,漆黑墨发铺身,衬得阳光下那张脸如冰湖生辉,那个人眉和眼长得都很凌厉,抬眸盯着自己时犹如霜刃初开,剑鞘下流出几寸寒光。
然而,眼尾却是薄红色,于是寒光染上旖旎,狠戾缠着屈辱,好像谁刚刚折磨过他,对他做过什不可描述事情样,眸中含着倔气和湿润水色。
有人进来。
楚晚宁立即色变,猛地扯被子遮住下身,那人步履也快,估摸这是轻功行来,他听到门扉“笃笃”响两声。
“师尊,你起吗?”
和梦境中那个男人如出辙嗓音。只是梦中这个声音更为低沉湿润,浸*着无限爱欲与热切。
而门外声音却是平和恭敬,甚至带着几分忧虑,估计是见到天这晚楚晚宁还没有醒来,又有些着急。
晚宁僵,缓缓垂过眼眸,往自己身下看去。
“……”
因心法缘故,多年清心寡欲,来极少有身体反应玉衡长老,发现自己竟然可耻地晨……勃…………
这些年清修,莫不是都修到狗肚子里?!
还有昨天那些梦——那些都是什?他怎会梦到那种乌七八糟场面!怎会……怎会这样?
墨燃沉默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犹如荆棘丛里生出嫩蕊,令他陡然放缓呼吸,只觉得胸腔里仿佛落入块巨石,掀起铺天盖地巨浪……
楚晚宁靠在床上,抱着棉被,听着这样嗓音,梦境与现实墙垣好像被击溃,梦里缠绵悱恻,激烈撞击,都在外头那人声音里被点亮,于是情潮翻涌,意更难平。
他正准备躺下去装睡,忽听得外头墨燃说:“师尊,你在不在屋里?如果可以话,就进来。”
就进来……
明明是再寻常,再简单不过句话,却令楚晚宁猛地想到梦里那个男人伏在他身上,嘴唇启合,雄性阳刚热气几乎要把他灼伤。
那个人喘息着说:“放松些,要进来。”
难道真只是因为在妙音池看到次墨燃身躯,又不小心读那本“令人叹服”脏书?
楚晚宁脸都黑,脸埋在手心里,狠狠揉搓把,再抬起来,还是黑。
……
自己究竟是怎?
抿抿唇,想要去冷泉莲池浸浸身子,降下心头燥火。可是足尖尚未落地,就感知到红莲水榭结界波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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