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没滚,呆呆地坐在他旁边,双黑白分明透亮眼睛就那直勾勾不绕弯盯着他。
半晌说:“不走。”
楚晚宁怒道:“走!这会儿不想瞧见你!”
“不走。”墨燃嘟哝道,他坚持着,像块破石头似埂在那里,明明是那可恨个人,可他望着楚晚宁,眼圈却红,那可恨里,
他想好,说这话时候站位置是靠门那个方向,要是楚晚宁听起身就走,他就立刻冒大不韪,把人给抱捆,事后楚晚宁怎生气都没关系,总之说什也不能让这人撂下自己消失。
这边墨燃脑袋里正演练着该怎堵楚晚宁路,那边楚晚宁衣衫微动,金红丝锻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发着亮光。
墨燃心都在颤抖,他小声道:“师尊……”
楚晚宁道:“罚也罚过,事情也都过去这久,你跟说这个做什?”他侧过眸子,眼神冷淡,薄嘴皮子开合,甚至有些讽刺,“与何干?”
没想到他竟会说出句与何干……
?”
“嗯。”
他完全不敢抬头去看楚晚宁,虽说死生之巅从不禁弟子欲念,年轻修士双修或在外头有相好恋人,那都是再正常不过事情,但楚晚宁不样,楚晚宁修是清心之道,他素来鄙薄那些男欢女爱风流债。
何况自己当年不是寻常规规矩矩找个恋人,而是逛瓦子……
薛正雍宠溺侄儿,或许会觉得无所谓,反正墨燃都是弱冠之年人,修又不是清心之道,成天清心寡欲多不好,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但楚晚宁是忍不。
墨燃愣住。
楚晚宁那满腔醋味儿,他竟是没有尝出来,他只觉得很慌乱,以为师尊对他失望透顶,不愿意再管他,不再在乎他,登时就急,说道:“师尊,从前都是不好,你不要生气……”
“为何要生气,有什可生气。”口头虽然这说,但心里头却越想越不痛快,到最后楚晚宁怒道,“就知道你们没那干净,什旧交情,还想着要蒙?……给出去。”
“……”
“出去!”尽管知道说出口就泛着股酸味儿,也知道这都是陈年旧账,但楚晚宁仍是不自觉地低声骂道,“真不知羞耻。”
他会恶心,这种反应在那年善恶台惩戒时候,墨燃就已经清清楚楚地从楚晚宁眼中看到厌恶、鄙薄、嫌憎。
尽管过去这多年,自己也没有再做过同样事情,但如今容九居然在鬼界和楚晚宁撞上,楚晚宁心头能舒坦吗?墨燃觉得这可真应句话: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倒也不怕楚晚宁打他骂他,甚至恨不得楚晚宁能再拎着他拿天问狠抽顿,只要别出什岔子,只要别因这陈年旧账,把这好不容易找到地魂给气跑,要是楚晚宁负气离去,那墨燃恐怕真能自个儿杀自个儿。
所以他越想越不安,与其留着容九这个行走火/药,不如自己先去跟楚晚宁再认个错,坦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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