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快!快把他给赶走!”
仆从围过来,不由分说,将墨燃拳打脚踢,他在那些没轻没重拳脚中尽力多抓几枚地上煎饺皮子,紧紧揣在手里,任由别人又踢又赶,也没有松开。
小公子像是吓傻,手中剩下饺子也不要,连着竹签子起丢在地上,然后跑掉。
墨燃就往那边努力地爬着,瘦小身躯被打青紫,只眼睛也被踢到,痛睁不开,但伸手抓住那剩下饺子时,他还是开心地笑。
还剩两只呢。
墨燃就尽力地卖着笑脸,说:“那要是狗吃不下……”
“怎可能吃不下!它们每日喂红烧肉都不够,饺子皮而已,两口就没,没你份,走走走。”
墨燃听到红烧肉,目光落到那两只狗上,忽然觉得那肥狗,要是煮来吃,那定……
他忍不住对着那两只狗,吞口口水。
这举动尽数落入孩子眼里,那孩子先是愣,而后大惊:“你在打什主意?”
亲怀抱里,用稚嫩声嗓,清澈目光,认认真真许下承诺。
那时候墨燃因为有娘亲劝导,哪怕活得再艰难,也从来没有过仇恨,但却多少,总会有些不甘。
日子依旧这样天天过着,杂耍卖艺,看次是热闹,看两次是无趣,第三次,便是厌烦。他们渐渐连个铜板赏都得不到,只能靠乞讨为生。
墨燃记得有家富贾巨擘孩子与他差不多年纪,嘴角有颗硕大黑痣,那孩子坐在大院门口,手中捧着个碗,大约是筷子使得还不利索,就拿竹签子戳着里头金黄酥脆煎饺吃。孩子很挑剔,啃掉里头饺子馅儿,然后就把外皮吐掉,扔在地上逗狗玩。
他就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站在旁边看着。
是裹着馅儿……
只自己吃,只给娘亲……
或者两只都给娘亲,自己吃饺子皮就好……
可是他都来不及揣着饺子走,混乱中就有只家丁脚踩下来,把他竹签上串着饺子都踩碎,酥皮碎裂,肉馅踩成泥。
他就呆呆地握着那根污脏断裂签子,雨点般拳脚落在他身上,他不觉得痛
“没有……只是……”
“你想吃旺财和旺福?”
墨燃惶然道:“不,不是,只是太饿,忍不住想想,对不起……”
小公子哪里管他说什,听到“忍不住想想”,就已骇变脸色。
他这样富贵人家孩子,怎能理解有人会对着看门可爱小狗,能想到食物上去呢?他大惊失色,只觉得眼前人变态又可怖,便大喊大叫起来。
那孩子被他浑身恶臭和污脏瞎条,惊叫起来:“什人?!”
墨燃就轻轻地问他:“小公子,这个饺子皮……能……能给吗?”
“给你?为什要给你?”
“你……你也不吃,所以就想问问……”
“不吃,们家旺财也要吃啊。”孩子指着地上两条皮毛水滑,身肥膘狗,气呼呼道,“狗都养不活呢,怎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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