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对，真对。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知道自己愧对师尊，即便知道自己不配再去央求师尊由黄泉归来，他还是不愿放下手中
引魂灯，就那
固执地，死死地抓着那苍白灯笼，由着薛蒙唾骂自己，撕扯自己。手背被抓出
血痕，依旧低着头，动也不动。
到最后，薛蒙喘着粗气，终于松开他，双目赤红地说：“墨微雨，你还要害他到什时候……”
墨燃没有去看他，只是低着头，看着那空荡荡灯，沉默着。
墨燃缄默不语，只由他质疑着，并不去争执。
师昧见状去劝道：“少主，阿燃他并不是那种临阵脱逃人，你……”
“不是又怎样？！”薛蒙厉声道，“他已经害死师尊
次，
凭什相信他不会害死师尊第二次？他就是个瘟神！”
师昧轻声道：“大师还在这里，你怎能这说。”
“怎不能说？难道不是吗？多少次师尊受伤都是因为他！每次有他在，准没有好事情。”薛蒙这样说，眼眶又红，嘴唇哆嗦着，发着抖，忽然就有些失控，伸手去拽墨燃手里引魂灯，“把灯给，别再给师尊寻晦气。”
魂分离后，每个魂魄往往都会缺失部分东西。可能是听觉，可能是心智，可能是记忆……总之若是运气不佳，你们见到师尊并不会那轻易听你们话，得想法子哄他。”
薛蒙：“……”
墨燃心中紧，甚是不安：“……要哄他？可万……说错什话呢？是人时候都很难猜他心意，何况成鬼。”
他原本是真心实意担忧，可薛蒙与他不睦久，竟以为墨燃是在嘲笑楚晚宁，因此对他怒目而视，继而转头道：“哄有什难，反正记清楚，不让师尊离开引魂灯周围就是。”
师昧问道：“那黎明之后呢？”
沉默到别人都以为他不会再作答时候，他忽然轻声说句：“想带他回家。”
他声音太低。
被愧疚和羞赧压得那低沉，那卑微。
以至于薛蒙开始都没有听清，过会儿，才猛地意识到墨燃说什
“……”
“给！”
薛蒙骂着，墨燃不还嘴，他生平第次觉得薛蒙说对。
鬼司仪面前也好，金成池湖底也好，哪次楚晚宁不是因为他而受伤，楚晚宁身上有多少疤痕，是为他留下？
瘟神。
“黎明之后，楚晚宁人魂会飘入引魂灯内。届时贫僧会备好竹筏，在桥边等待二位。这里地处鬼界入口，奈何桥下滔滔流水正好连着黄泉，竹筏会载着那个找来残魂人，前往鬼界。”
薛蒙：“坐竹筏去鬼界？”
师昧问：“只能个人去吗？其他人都不能再帮忙？”
“不能，所以谁找到楚晚宁人魂，谁就要孤身入鬼界寻他地魂。若是那人半途而废，或者临阵退缩，楚晚宁人魂就会被引魂灯吞噬，再也无法投胎转生。”
薛蒙惊，几乎是立刻扭头对墨燃说：“你别去，信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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