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上下都发起抖来。
薛蒙忽然唤他：“哥。”
墨燃往后退，但是背脊撞上
冰冷
墙，端是无路可逃。
薛蒙最后终于不再哭。
只是语调，像死去
般平静无波。
流动烛火中，薛蒙湿润眼睫毛抬起，无不恨生地看着他。
“是
看不起你。”
墨燃：“……”
“看不起你，璇玑长老看不起你，贪狼长老看不起你……你算什
东西。”薛蒙几乎是咬碎把这些话朝墨燃脸上啐去，“贱种。”
“你——！”
“是啊。”薛蒙讲到此处，也怔忡，红着眼眶。
“看到他时候，觉得自己是疯，见到是幻觉。因为也在想。”他近乎是喟叹，“怎……做得到……”
“不可能……”墨燃忽地发出声呜咽，抱住自己头，无助地喃喃，“不可能……”
“长阶血未尽，那是他带你回家路。”薛蒙因恨极，而残忍至极，“你去看啊，墨燃。你去看。”
“不可能！！！”
药，然后拖着你，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是他浑身是伤，还把最后灵力都给你……”
“不可能……”
“是他带你回家，那时候你还没有醒，他灵力透损，已与凡人无异，不能再用法术，也传不音，只能背着你，步步爬上死生之巅台阶……”
“不……”
“三千多级长阶……他个……个灵力散尽人……”
“哥，们再也没有师尊。“
薛蒙忽地笑，他仰头看着黑沉沉屋顶：“墨燃，这死生之巅，要说有个人最看得起你人，就是他。但你就这样报答他。”
他笑着笑着，忽然闭上眼睛，又是泪水滚落。
这次是轻声哽咽。
“墨燃，你夏师弟，师尊，死。”
墨燃是真被世上最恶毒蛇咬中，他被烫着，被惊着般猛地松手，后退两步，像是第次听懂这个句子。
极度骇然与无措让墨燃陡然,bao怒，他猛地拽住薛蒙，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抵到墙上，面目豹变。
“不可能，绝无可能！他怎会救？他从来不喜爱，从来看不起！”
“……”
薛蒙没有说话，静须臾，忽然惨然笑。
“墨微雨，不是他看不起你。”
墨燃闭上眼睛。
他看到粼粼月色下，尚且活着楚晚宁背着奄奄息自己，在漫无尽头阶上缓缓爬行，浑身血污，白衣斑驳。
那个人，曾是那样高不可攀，纤尘不染。
北斗仙尊，晚夜玉衡。
墨燃喉头哽咽，颤声道：“不可能……怎……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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