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就这躺会儿,让意识回笼,然后坐起身子,肩膀却传来阵疼。
奇怪,衣服何时破个口子,底下透出些干涸血色。
他呆半晌。
昨晚不是出门去探不归吗?只记得不归并无反应,应该是把赝品。再后来,好像就……
嘶,想不清。
“皆忘。”
黑衣人低声吐出这两个字。蓝光更甚,墨燃紧锁眉心,慢慢松开。
待他醒来,只会记得自己出门召唤神武,而神武不来。其余事情,概都不会想起,他不会知道世上还有另个重生之人。
而善心咒效用,虽然只能维持数日,但却能很好地给迷茫中人们指明心路。
“感情扩大,只怕你醒来后,就会发现自己愈发喜欢师明净,喜欢到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他。”黑衣人凉凉地说道。
啊。”那人边慢慢地在他眉心画着符,边轻声叹道,“你怎忍心让滚开。”顿顿,复喃喃念咒,“心不若水,意不能止,心门……洞开。”
胸口骤然绞痛!
“你……”
冰咒蓦地解除,墨燃踉跄不稳,青白着脸,缓缓跪在地面。
“你还不谢谢。”那个黑衣人垂下眼帘,神情漠然,睥睨他会儿,淡淡道,“将你心中情感,尽数扩大。所爱所憎,便更分明,如此来,你总能看清自己内心吧?若是这样你还不知为护师昧而竭尽所能,万死不辞,那你……便当真毫无用途,不过个弃子而已!”
左右看看,暗褐色地板上突出枚粗钉,许是那钉子划到,自己睡得这沉吗?居然毫无知觉。
披衣起身,看向床榻。
楚晚宁依旧高卧,虽然早已习惯他高高在上,享受着好位置,自己只能拣他剩下,比如床尾地板,苟且将就晚。但今天莫名十分火大,瞪着那人侧影,有些牙痒痒。
“凭什总是睡地板你睡床,尊师没错,但不还有爱幼说?”
“回见,踏仙帝君。”
夜风波过去,诸事定,第二日清晨,墨燃睁开眼,发现自己仍躺在楚晚宁床边。他侧过头,客房窗子似乎半夜被风吹开,正半开半掩着,随着晨风轻轻开合,拍在木棱上发出吱呀响。
屋子里很静,墨燃没有往床上看,但知道楚晚宁应该尚未睡醒。
半栊轩窗外,是蟹青色天空,旭日尚未破云高照,清晨往往是苍白而缺乏血色,阳光未曾给它太多温情,早起人不多,她也懒于打扮,懒为自己憔悴倦容加热。
吹进来风里,有点点青草与露水腥气。
原来这善心咒,是让心中爱恨更为强烈,愈发鲜明吗?
这个人为何要如此费心,保住师昧性命……
水属性……
这是他意识归离前,脑海中闪过最后几缕纷乱思绪。
“扑通”声,墨燃跌在地上,落下两帘浓深睫羽。那黑衣人兀自冰冷地看他会儿,然后才缓缓俯身,先是探探他脉象,沉吟片刻,才又抬手,掌心凝出团蓝色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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