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起下去吃饭吗?”呸!说完他就恨不得咬舌自尽!犯什浑!干什邀请楚晚宁起?
或许是看到墨燃问完之后脸上立刻浮现后悔,楚晚宁顿片刻,说:“不必。你自己去吧。”
墨燃生怕再跟他多待会儿,会说出什更惊世骇俗话来,于是道:“那先、先走……
僵会儿,墨燃才猛然想起楚晚宁斗篷还披在自己身上,连忙脱下来,手忙脚乱地裹回对方肩头。
给他披斗篷时候,墨燃注意到楚晚宁虽然衣袍里三层外三层,但少件御寒大衣,在雪地里终究是显得单薄些。
这个念头不由让他动作愈发惶急,拨弄系缨时候,把自己手指也笨手笨脚地系进去。
墨燃:“…………”
楚晚宁看他眼,伸手解开,淡淡道:“自己来。”
明明曾经那憎恨这个人,可是当听到他问出“去看焰火吗?”时候,当看到他落寞转身,独自人低头离去时候。
居然会觉得难过……
想着,反正也要很久不会再见面,这辈子冤仇又没有那深,楚晚宁那孤独,偶尔陪他起守到天明也没什关系。
就堂而皇之地找过来。
现在回过头看,却觉得自己真是……
火树银花不夜天,爆竹声响,雪气中都弥漫起层薄薄硝烟味。他们坐在花树下守岁,楚晚宁不爱说话,墨燃就找话跟他聊,讲到后面有些累,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第二天早,墨燃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在花树下,脑袋枕着楚晚宁膝盖,身上还披件柔软厚实火狐裘斗篷,那斗篷皮毛顺滑,做工考究,正是楚晚宁御寒衣物。
墨燃微怔,抬起眼来,看到楚晚宁则靠着树干睡得正沉,他睫毛垂落,纤长柔软睫毛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像是风中蝴蝶。
他们昨天居然就这样坐在树下睡着?
不应该啊。
“……好。”
又讷讷地补上句。
“抱歉。”
“没什。”
墨燃站起来,犹豫会儿:“师尊,要去收拾东西,再去吃个早饭,然后就出发。”
未及想完,楚晚宁也醒。
墨燃嗫嚅道:“师尊。”
“……嗯。”刚醒来男人微微蹙着眉头,扶着自己额角,揉揉,“你……还没走?”
“、刚醒。”
墨燃发现自己巧言善辩张玲珑口舌,最近每次遇到楚晚宁那张漠然脸,都容易磕磕巴巴,舌头打结。
按照楚晚宁那强迫症脾性,就算再累也都会回到屋子里再睡。怎会愿意胡乱在树下凑合着休憩,还有自己身上这件狐裘……
是他给自己盖上吗?
墨燃坐起来,墨黑头发有些散乱,睁着眼睛,披着楚晚宁裘衣,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昨天他醉不算太深,虽然有些事情记不太清,不过大致都还能回想起来。
至于后来主动跑到红莲水榭,陪着楚晚宁守岁,他也是意识清醒情况下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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