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
血，受伤，墨燃都不会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他不傻，虽然不说，但早就能感到墨燃有多珍视于那个温柔又美好人。又怎会看到自己，站在角落，像是积
灰木偶。
但当听到墨燃亲口说出“
直都喜爱你”时，楚晚宁还是觉得自己输狼狈不堪，败涂地。
幻境里那个拥抱，在墨燃看来，是师昧施舍给他。
可墨燃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拥抱，其实是他自己，施舍给另个可怜人。
墨燃惊，但随即笑道：“你别开玩笑啦。”
师昧道：“没有开玩笑，梦到……梦到爹娘，他们都还活着。那个梦太真实，好像……好像并没有能够忍心丢下他们，真——”
他话未说完，就听得楚晚宁淡淡道：“这也没什
可奇怪。大概是勾陈幻境抹去你救人时那段记忆。总之，和薛蒙都不曾救他，他既然说是你救，就是你救。”
师昧：“……”
“不然怎样，难道勾陈还有法子，把人心灵互换不成？”楚晚宁冷冷道。
见对方虽然正瞧着自己，却紧拉着师昧手，片刻不曾放开。
“……”
楚晚宁便彻底醒，脸色清冷下来。而后就像干涸水塘里鱼，终于死透彻。
师昧关切道：“师尊，你还好吗？肩膀，疼不疼？”
楚晚宁平和地说：“没事，不疼。”
楚晚宁从来不认为墨燃会喜爱自己，所以这份感情，他很努力去按捺，不去强求，不去打扰，不去轻触。
那些莽撞爱意，热烈痴缠，都只长在青春年少土壤上。年轻时他也希望过有人能够与自己常相伴，月下酌，但是他直在等，却直没有等来这个人。后来日子天天过着，他在修真界声名与地位越来越高，人人都对他高山仰止，言说他不近人情。后来他也就接受这样高山仰止，不近人情。
他像是躲在个茧子里，岁月在他茧上吐丝。最
他非是愿为他人做嫁衣，他原本也想告诉墨燃真相，原本也希望着墨燃能觉察过来，能明白幻境中人不是师昧，而是和师昧换心自己。
可是墨燃最后对师昧番告白，对楚晚宁而言，实在太过难堪。
苏醒时，望着墨燃黑发亮眼眸。有那刻，楚晚宁觉得，或许墨燃心里，也是有那些在乎自己。
这样卑微期待，也是他过那久，才敢悄然探出软弱念头。
可那不过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他在薛蒙搀扶下，缓缓站起来。墨燃有须臾纳闷，楚晚宁伤是肩膀，为何起身时步履会虚浮，仿佛脚受伤样？
墨燃以为楚晚宁不知道刚才幻境中发生事情，又简略地复述遍。
师昧刚刚听时候就觉得不对劲，这时候再听，更觉得奇怪，忍不住道：“阿燃，你说是救你？”
“对啊。”
师昧静会儿，慢慢道：“可……方才，直都在做梦，并没有醒来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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