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珩知道乔广澜就是看不下去这种事,余光已经看见他掏钱包,他没说什,走过去把人叫住:“老太太,你刚才说你以前是干什?”
老太太说话时候乔广澜就蹲在旁边,听最清楚,替她回答:“说是在工地上做大锅饭,天三顿,个月六百,洗菜买菜全都是她个人。”
路珩沉默下,个月600块钱工资,让人每天三顿饭全做,这明摆着就是欺负老太太,但人上年纪,很多地方都怕担责任不敢用,这老人也没别选择。
他脸上不露异样,笑笑:“这倒是不需要人做大锅饭,只有个收材料活,您愿意干吗?得每天住在门口屋子里,有人把纸袋子送过来收下就行,按颜色分类,个月1800,管饭。”
他没有刻意提高价格,就是按照正常定位说,他不希望给老太太造成种只
刚才来闹事时候干嚎那长时间都没有嚎出眼泪来,直到现在真正情绪崩溃,就再也忍不住。她刚才在这里硬着头皮闹,所有警察都用鄙夷眼神看她,不拿她当个好东西,索性她也就豁出脸去,但现在,看见跟自己血脉相连孙子,勇气褪去,巨大羞耻感涌上来。
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她傻孙子才会把个脏兮兮、没能耐老太婆当成全部依靠,人人都觉得他奶奶不是东西,只有他觉得“奶奶,好”。
老人瘪着没牙嘴,觉得非常丢人,但眼泪说什都忍不回去,连串连串地往下落。
她边哭边含含糊糊地说:“有错,是没办法呀,钱好难赚,钱好难赚呀……人家说儿子是贼,不要做活,孙子没得饭吃,饿晚上睡不着,儿子腿要烂掉……五十块真好多呀……快急死,怎办?日子真不好过,真赚不来钱……”
在苍老而沙哑哭声中,三个成年人静默地站着,不知道应该说什做什,只有那个小傻子颠颠地凑到奶奶面前,木愣愣地给她擦眼泪,眼泪不停地流,他就下下地擦。
老太太把攥住孙子小手:“活够,死也就死,不会干这种不要脸事。可是他爹混蛋,留他个人在这,闭不上眼啊……”
她嗓音哑,到后面说什大家都有点听不清,乔广澜把手伸进路珩衣兜里,果然掏出块手绢来,他走过去蹲在小男孩边上,也没说话,就把手绢塞到他手里。
小男孩被塞就拿着,继续机械地下下擦眼泪,乔广澜在两人接触瞬间迅速作出判断,他身上少应该是二魄灵慧。
老太太终于哭够,之前豁出脸来大闹也就算,反倒是现在哭场之后,恢复理智,想起刚才行为万分惭愧。她站起来,谁也不敢看,小声说:“谢谢你小伙子,是不对,鬼迷心窍……、走。”
她小心翼翼地说完这几句话,领着孩子颤巍巍地要走,脊背驼厉害,使祖孙俩看起来几乎个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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