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澜说完话之后,路珩好半天没有接茬,乔广澜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给噎没话说,也没再搭理他,没想到过会,路珩突然低声说句“对不起”。
乔广澜手里拿着书下子掉到地上。
他捡起书,拍掉上面土,上下看路珩片刻,路珩眼中有悔恨和难过,显然这件幼时小事被他多年来反复在心中掂量扩大,几乎已经成心魔。
乔广澜忽然指点在他眉心:“奉令处,邪祟尽退!”
路珩:“……”
他后来过很久才知道,乔广澜那个时候其实已经七岁,只是从小营养不良,所以才长得瘦瘦小小,好像只有五六岁。
保镖连忙挡住老太太,乔广澜从地上爬起来,把把路珩给推开。
路珩嗫嚅几下,觉得很跌份,但是敢作敢当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最后还是说:“奶奶,对不起……他没偷东西……是、是不对,撒谎。”
当时那句对不起言犹在耳,晃,已是这多年未曾再提。
老太太早就去世,记忆中浑身补丁小孩子长成玉树临风翩翩少年,乔广澜不会再挨饿受冻,他名校毕业,精通法术,无论走到什地方都受人尊重,更不可能再缺钱花。
他握住乔广澜手,几乎低声下气:“别闹,没中邪,只是想以后跟你和平共处……行吗?”
乔广澜生性豁达,不爱记仇,大概那些往事都不怎放在心上,但路珩总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因为过不去,就常常在心里惦记着。
少年不识爱恨,但心动就是生,可能从那个时候起,他心里面就有个人,日子久,生根发芽,也就再也出不去。
但无奈是,两人相识本就不美好,所处门派又立场对立,乔广澜每次见到路珩总是以最大恶意来揣度他,偏偏路珩自己也不会低声下气,又因为乔广澜态度感到压抑,所以两人从小直磕磕绊绊。
路争执到现在,却总以为,时间还长。
从乔广澜出事之后,他每每回想,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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