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出“隗信”这个名字时候,乔广澜基本就猜到这对方后面会说什——隗信身为副将,是裴峰手提拔出来嫡系,向来把裴峰敬为生平第大偶像,性格又愣又直,现在他觉得裴峰被自己给折辱,又怎可能甘心呢?
果然,隗信跪在君浵面前大声道:“臣冒死进谏,乔广澜乃罪臣之后,佞宠之流,不堪大用,军营岂同儿戏?陛下不该带他同行,更不该让他取代大将军位置!将军为国鞠躬尽瘁,陛下却如此行事,只怕会让将士们心寒!”
君浵盯着他,没有说话。
沉默之中,目光如同有形有质,隗信开始还梗直脖子不肯示弱,然而过来会,他头慢慢垂下去,额角布满冷汗,逐渐顺着脸留下来。
“让将士们心寒?”
乔广澜骑马跟在他身边,不管是跟随出征将士,还是前来送行臣子,都不约而同地把头埋低低,假装什都没看见。
不是他们这些当大臣乖顺,前几日君浵封乔广澜为将和打算御驾亲征两道旨意接连颁下,整个议事殿殿顶都差点被掀翻。
按说乔广澜以神女身份入宫,入宫当天就被封妃,当个贵妃没几天皇上魂都要没有,他转头摇身变,竟然变成个货真价实男人,身份还是叛将乔栋奇之子,现在取代大将军裴峰位置,就要跟着皇上出征?!
这军国大事,也太闹着玩!
朝野大哗,群臣纷纷上书,但是面对他们谏言,君浵只淡淡道:“朕是在下命令,不是在问意见。若朕所有决定都可以被臣子如此质疑,那朕又凭何称帝?”
这时候,君浵才淡淡地问:“你是裴家将士,还是大齐将士?你身上所穿,口中所食,是裴家赏赐,还是百姓供养?”
隗信张口结舌,脊背发冷,连连叩首,却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心中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觉察出自己错误,但君浵威仪却使他感到危险。不光是他,除乔广澜以外,旁边人无不战战兢兢,人人自危,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
君浵提缰,淡淡道:“出发。”
可裴峰属下似乎今天铁心要联合起来阻止乔广澜出征——个这样人居然可以取代大将军位置,对于每个裴氏嫡系来说都是赤裸裸打脸,他们这多年跟着裴峰,早就已经习惯目中无人唯独尊行事风格,自以
他手段,这多年人人都深有体会,见皇上态度如此强硬,朝堂上没有人再敢说话,于是就有今天局面。
但不说话态度,也不定都代表着妥协。
大军刚刚启程,这时,忽然有个人飞快地向着君浵方向冲过来,左近侍卫吓跳,连忙各自拔剑,挡在君浵面前,大叫“护驾”。
四周弓箭同样搭上弦,纷纷瞄准那个人,那人面对这样阵仗,却凛然不惧,只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君浵道:“退下。隗信,你有什重要事情,竟敢阻拦大军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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