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澜收回目光,用力把挣扎着想下跪父亲搀起来,轻声道:“对不起,您还是节哀顺变吧。”
杜明舟走上来,帮他起搀住那个人,把伤心欲绝男人从乔广澜怀里扒出来,交给边过来劝慰家属,那个男人推开家人搀扶,靠着墙坐下去,突然把头埋在膝盖中,嚎啕大哭。
来去医护人员行色匆匆,在医院每天都上演着这样生离死别场景,每个人都早已经司空见惯,他们只知道如果现在不快点,很有可能来不及挽救又条生命流逝。
杜明舟帮乔广澜扯开人,只手还放在乔广澜胳膊上,乔广澜想把自己手臂抽出去,刚刚动,杜明舟手已经下滑,攥住他手腕。
肌肤接触,对方手冰凉,乔广澜皱眉,杜明舟忽然低声说:“父母去世那天,也是这样。”
外套,大步走出值班室,这扇门隔音比较好,关着门时候只能隐约听见外面点动静,他出去,医院楼道里嚎啕之声立刻传进来。
杜明舟也正站在那里,神情有些恍惚,见到乔广澜出来,才对他弯弯唇角,目光温柔,但没有什笑意。
正在痛哭那几个人乔广澜也认识,是今天早上刚刚因为先天性心脏病换瓣手术失败过世名三岁男童家属,他出去,就被孩子爸爸扑上来抓住胳膊。
他悲痛过度加上身体虚弱,这样扑上来用力过猛,自己先踉跄下,差点头栽倒。
乔广澜连忙扶他把:“您小心。”
他拽着乔广澜手腕,轻轻抱他下:“可惜也像今天样,什用都没有。刚才来就是黑白无常吧?看着他们把父母给带走。当时就想,如果会什阴阳术法,那就算翻天彻地,也不允许任何人,把爱人从身边带走。”
乔广澜心道,如果你会,你肯定就不这样说。毕竟,世界上任何破坏轮回因果事都要付出相应代价,即使对于他们这样人来说,也样。
他能够感觉到杜明舟心情,双手微抬,不知道应该推开他还是应该回抱,犹豫下,又默默放下去。
好在杜明舟也
“乔医生,求求你!你救救儿子吧!他才三岁,他不应该死啊!他才三岁啊乔医生……他昨天还跟说,让爸爸带他去看大老虎,去爬长城,怎可能今天就死啊……给您磕头,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对方攥着他胳膊不撒手,几乎是伏在乔广澜怀里痛哭,乔广澜微叹口气,边架着他,边抬头,向着男童刚刚去世重症监护室看去。
黑白无常站在门口,也正遥遥地看过来,表情如出辙——戒备中带着惶恐。
乔广澜哭笑不得,知道自己前科太多,这两位是怕他强行留下生魂。但是世界上人千千万,每天都有无数生命诞生,每天也都有无数生命衰亡,他要是这分不清轻重,就是累死也救不过来。
生与死,就像朵花开与落,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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