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呆滞会儿,又变回原来样子,把自己抱紧在怀里哭嚎。
梦境在嚎啕中旋转扭曲,温让抹掉脸上血迹,他又看到温曛出生时景象。
襁褓里小婴儿眼睛还睁不开,伸出小手包住自己手指,然后她在梦里迅速长大,会爬,会走,会跑,会说话,小学,初中,高中,像开花儿样迅猛发育,这些变化过程里她直攥着自己手指,不愿意分开。直到李佳鹿脸出现在梦里,温曛第次松开手,挽着李佳鹿胳膊蹦跳着走远。
温让还梦到裴四。
裴四坐在“寻找”吧台后面,四周群魔乱舞光怪陆离,束光从他头顶打下来,明晃晃着昳丽容貌,他牙尖嘴利,背对着自己跟蒋齐吵架,蒋齐安静坐着,不反驳,不还嘴,只喝酒,用双眼睛细细盯着裴四看。温让在梦里想笑,觉得他二人十足是对欢喜冤家,不想裴四突然转头,瘦削清隽下巴冲着某个角落里神秘地扬起:“你看。”
终,着不陆,没有尽头。
他先是梦到小时候那次温母殴打。
梦里先出现是温父,他急火攻心,嘴周烧起圈燎泡,双眼泛着浓重戾气和血丝,他给温让留张钱让他自己买东西吃,便匆匆出门不见。而后是温母,梦里温母状若疯癫,头发蓬乱不堪,她在大街小巷摸索,怀里抱着厚厚摞寻人启事张贴分发,她努力想向所有人求助,她干燥起皮嘴唇迅速磕碰着,极力想要说话模样,却怎也发不声,兀自焦急得张牙舞爪。
温让知道她在说什。
她说:“你看到儿子?”
温让回过头,周遭空间迅速倒退,酒吧不见,眼前变成明亮空荡教室,沈既拾靠在第排桌子前,两手向后撑着桌面,姿态轻松,窗外有微风刮过,鼓起长长窗帘在空中飘荡,他眼神温柔,好比天神,静
梦里人群全都是张没有五官脸,他们僵直着身子在路上行走,没人看得见这个丢失儿子疯狂女人,他们匆匆来又匆匆去,每个人都是十分忙碌样子,分不出丝毫时间去倾听女人哀哭。
十二岁温让跪在厚厚摞寻人启事上,轻轻开口喊:“妈,弟弟丢。”
温母猛回头,登时出现在卧室床上,她盯着温让,先是神情呆滞,渐渐狰狞起来,最后直接变身为匹夜叉恶鬼,张牙舞爪地扑下床,抓起床头闹钟狠狠砸到温让脸上,个,两个,三个,数不清闹钟,每个都狂躁得“铃铃”响着,把他砸得头破血流,眼花耳鸣。鲜红血从额角缓缓流下来,像条艳丽红色蛇,爬行过地方概火烧火燎疼,先是覆盖眼球,随后掩住口鼻。
温让在梦里恍惚想,那时候竟然有这疼,自己当时感官看来完全麻痹。
当他以为自己将要被闹钟埋没时候,温父回来,他拽开跪在地上自己,吼:“已经丢个,你还想把这个也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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