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拾松开手,他刚刚与温让拉近距离,现在又退回去,他看看温让被泪水浸泡得不成样子脸,又看看他手里鉴定书,仿佛在看什怪物。
又仿佛自己才是个怪物。
鉴定书?
沈既拾对于温让把自己当做“替代品”难过,在这张鉴定书面前顿时显得微不足道。他觉得自己应该拍开这没有道理东西,应该告诉温让快醒醒,应该在看到白纸黑字鉴定结果后陷入混乱与挣扎。可他都没有,他像是被人操纵着样,看着自己伸手接过纸袋,拆封,抽出来阅读,盯着那张纸,冷静过分。
他在这短暂阅读时间里想许多。
眼下氛围与情况可笑又悲惨,股不可名状怒火拱上心头,他第次冲温让发起脾气:“你跟在起开始,甚至再往前,们每次做爱时候,你究竟都把当谁?”
温让剧烈颤抖起来,“做爱”那两个字在此时就像条吸附在后背上黏腻舌头,当这个词出现在他与温良之间,大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强烈且异样本能反胃起来。等他想明白沈既拾这话里意思,顿时不可置信,又极端愕然瞪大眼睛看着他,脸色更加煞白,整个人都呆滞,嘴唇蠕动着发不出声:“什……”
沈既拾五脏六腑猛缩,他心疼又愤怒,指甲紧紧顶进掌心,割出几道紫红印子,痛苦说:“温让,你知道你对温良感情已经病态?”
“你能靠‘哥哥’两个字得到高潮,你能对说出‘如果你是温良就好’,你甚至怀疑文身下面伤疤……都能理解你,知道你难过,可现在你竟然直接把当做温良哭出来。”
他深深呼出两口气,靠近温让攥住他肩膀质问:“跟你在起,爱你,可你究竟把当什?”
他想到沈父沈母,想到自己家,想到家里等着自己回去沈明天,又想到温让,温让父母,温曛,想到在温让家里看到温家合影,想到照片上小小温良,想到记忆最深深处,隐约且模糊奶奶……他短暂,二十三年岁月,在这张清晰纸上呼啦啦飞驰而过,沈既拾觉出股诡谲奇妙,明明是
“有父有母有家,姓沈,不是温良。你看清楚温让,不是温良!”
温让崩溃得摇头,他预想过沈既拾拒绝与反感,但他没有想到事到临头他自己竟然难受得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跟沈既拾解释,他想说知道自己是变态,是有病,但跟你在起根本没有想这些,你就是你,怎会是温良呢?你们怎可以互相代替呢?
可这话该怎说出口。眼下沈既拾分明就是温良,温良就是沈既拾,他们合二为,撕扯着个温让,温让觉得自己要死。
他只能哆嗦着把鉴定书掏出来递给沈既拾,喉咙像被风撕裂样疼,开口说话宛如老鸦:“鉴定书……对不起,背着你做鉴定。”
瞬间,这间屋子里所有空气都被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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