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会这疼,全身都在痉挛,全身都在发抖,温让丧失浑身力气,他耳鸣目眩,头晕眼花,他歪在阳台地上扯紧胸口衣服想要呼吸,他感到有人扑到他身边,努力试着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来人惊慌失措,被自己吓坏,说话都是哭腔:“温让?温让你怎?你看着妈妈,你别哭,你怎温让?怎?”
“别吓妈妈,你怎?”
“温让,温让?”
怎?
温让泪眼滂沱,他望向身前父母
“你先别挂,”温让对裴四说:“接下程期电话。”
程期电话对于此时温让来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思路还卡在“户口”两个字里,刚切到程期那里,便听到他无法描述晦涩声音:“温让,替你拿到鉴定结果。”
空气中似乎有什东西“啪”声断。
程期在那头说堆术语,数据,专业名词,温让都听不懂。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跳,以及程期最后那句:“可以确定有血缘关系。”
血缘关系。
胸腔闷得发慌。
对方说过出结果后会打电话通知他去取材料,这个不知道什时候会突然响起电话就像枚卡在未知时间中炸弹,你不知道它什时候会炸,你只知道当它响起那刻,不论什结果,都能将你炸得粉身碎骨。
时间就这在等待里分秒前行。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时候温让吓跳,心跳几乎瞬间就飙升至顶,待看清来电人是裴四时候很是舒口气,同时又更觉心焦。
裴四带来个不知道是好是坏消息。
该怎描述听到这句话感受。
温让身体缓缓下坠,他觉得自己好像眼花,耳朵也聋,嘴里烟似乎燎到底,上窜烟雾直往眼睛里飘,好疼,眼睛都被辣出水,好疼啊。
心脏在干嘛,为什要跳这快,想从胸腔里出来?那就出来吧,你蹦太剧烈,蹦得好疼。
脸上似乎也不对劲,嘴角为什不受控制,为什个劲儿往下撇,脸颊上肌肉都被扯得生疼,喉咙也是,谁掐住脖子?为什这难受,梗得呼吸都上不来,像是有谁在喉管里捅棍,喉咙像被撕扯得裂开样,舌头也发麻,牙齿也发麻,整个人都像被摁在水底,波又波咸涩海水疯狂涌进鼻腔里,好难受。
真好难受啊。
他说:“蒋齐找人查,沈既拾户口是十五年前才补登,也就是说,按着他年龄来推,沈既拾直到七八岁才有户口。”
“他之前那几年发生什?时间是不是……太凑巧?”
温让抿紧嘴唇,他有些发抖,赶紧撑住窗台为自己点根烟,咽口唾沫才能发声:“蒋齐是怎……”
“你别管,”裴四打断他问题:“他还是什都不肯告诉。”
切都像认准个节点纷至沓来,温让还没从裴四带来消息中反应过来,听筒里响起声插入音,程期竟然打个电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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