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拾从小就不怕挨打,每当沈明天又被自己喝多打老婆、砸东骂西老子吓得哭哭歪歪,瑟缩着连吸鼻涕都不敢大声,沈既拾对他而言就是个救世主形象。
他会冒着乱飞锅碗瓢盆,顶着父亲怒吼与母亲尖叫,把自己从角落里掏出来抱在怀里,找个安全地方呆着,为自己擦去眼泪和鼻涕,稚嫩嘴角紧绷着,等发疯父母消停下
沈明天上火车后,他在火车站前广场上抽两根烟,反复翻看沈明天那两条短信,终于没忍住给沈明天拨过去,听筒里传来火车上嘈杂人声与广播,他问沈明天发车?行李放好?钱包、身份证都收好?沈明天乖巧地回答都好,车已经在开。
沈既拾“嗯”声,轻声说:“谢谢。”
沈明天在那头笑嘻嘻:“哥,你害羞啦?”
沈既拾也笑:“去你。”
兄弟俩互相傻乐通,沈明天主动先开口。
温让坐上副驾驶,颔首点根烟。沈既拾发动汽车,密闭空间隔绝掉车厢外嘈杂与飞雪,二人谁都没有说话,车子平稳向前行驶,能听到只有雨刷清雪“唰唰”声,与此起彼伏淡淡呼吸。温让下巴触碰着围巾温暖毛绒质地,他能感受到脖颈上血管突突跳动,不由吞咽下喉咙。
“们回家吧,有话想对你说。”
沈既拾这句话在耳边萦绕,让他忍不住浮想联翩。
他借着车外模糊朦胧霓虹灯光偷偷观察沈既拾,男孩儿耳朵尖儿通红,是准备说什,把自己害羞成这样?
车子在流量巨大红绿灯口停下来,长长车龙前头悬挂着秒秒倒计时挂牌儿,温让觉得自己陡然幼稚起来——他盯着计数牌,打算等出现“88”时候主动询问沈既拾,撬开他嘴。
他在火车上寻到处清净地方,小声说:“哥,你是喜欢温让哥吧?”
“很明显?”沈既拾反问。
“大概是心有灵犀吧,或者是因为太解你,从没见过你用那……那……”
沈明天想找个合适词语来形容沈既拾对温让态度,然而他词汇贫乏,吭哧半天也“那”不出来,只好言简意赅:“……那不样。”
在沈明天眼里,他哥哥沈既拾是个性格很冷淡人。
小小迷信下,图个心理上乐子。
……90……89……88。
温让掐掉烟头,清清嗓子,他向擅长掩饰情绪,做出轻描淡写样子:“你要跟说什?”
沈既拾正在心里遍遍打着草稿,温让冷不丁开口好像突地揪住他后脖子,耳朵烧得快要滚烫,想好开头下子乱得没头绪。再看温让,目光清澈,派闲然自若,沈既拾觉得自己成什都不懂高中小毛头儿,在第次喜欢人跟前露怯,笨拙无比。
谁不想在表白心意时候潇洒又真情,现在这感受让他脸皮层层发紧,在心里回想沈明天在电话里对自己说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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