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未免有点诡异和可疑，车站里大家哪怕人挤人压缩着自己脚下那点可怜
空间也没人愿意挪
步到他旁边。
只有个小学低年级打扮小朋友，也没有伞，垂着脑袋站在自己身侧，像只小落汤鸡。
跟他样，他是略大些落汤鸡。
高珣把原本举在自己头顶画册挪到
这只小落汤鸡头上。
“没带伞？”
“你真是同性恋吗？”
他问他这回事语气里带着三分怀疑和七分尴尬。
“嗯，
真是同性恋。”
高珣回答得很坦然。
他们俩都没有带伞，况怀谷脸上闪过丝惶恐后，踌躇着还有话讲样子，高珣只好耐心地又等会儿。
况怀谷是不是还在那里，高珣不清楚，因为从始至终，他没有听到他说过任何句话。
隔日中午高珣在美术教室午饭时间从十点五十直持续到点，他看着前面空着那张课桌想，况怀谷应该不会再来。
他不知画过多少次，美术教室窗前那片开得热烈美满绣球，也都谢。
关耀和班里其他同学看到他眼神都跟见鬼样。
估计也不会再继续来找无聊不痛快。
珣课桌，扔过高珣钥匙，他从来都是无动于衷。
就是那副凡尘不染俗世不晓样子让关耀觉得最碍眼。
原来今天才真是戳到他肺管子啊。
关耀舔舔自己嘴角，笑着掌拍飞高珣眼镜。
“死同性恋。”
高珣不知道自己为什
要问这种显而易见问题，
“不是……喜欢女。”
“哦。”高珣点点头表示知道。
况怀谷掉头走后雨变大，高珣要坐公车迟迟不来。他镜片被雨水弄得片模糊，手上缠着绷带也湿得令他难受，他干脆地摘掉眼镜解绷带塞进口袋里，翻翻书包，唯能起到点挡雨作用就只有那本素描册。
高珣把它举在头顶。
伤口地方又出血，混着雨落在地上，像要形成个事故现场。
有得有失，高珣想，总还不算全是坏事。
他现在手上有伤，没法骑自行车，放学时候就独自慢吞吞地踱到车站去。结果中午没有出现在美术教室人居然出现在公交站里。
“高珣。”
下雨。
“嗯。”
高珣捡起眼镜甩甩重新戴好，然后在众人惊呼声中抬手击碎旁边处闭合着橱窗玻璃，不顾自己鲜血直淋着手，捞起块碎玻璃抵在关耀面前。
“滚开。别让再说次。”
高珣语气寻常，表情也很平静，但关耀不敢再跟他废半句话地退开，高珣像个最冷静疯子，手上玻璃与他脖子只有几毫米距离，他不过是想寻寻开心，顶多算是恶劣玩笑，报复下高珣上回在篮球场上赢他，他可没打算因为这种事情就受伤或者丧命啊！
高珣取回自己被粘在通告栏上历经苦难素描册。
刚才还围拢着人群迅速给他让出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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