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痛出
幻觉，居然看到殷炎正坐在他面前，
会是长袍长发
古人模样，会是西装衬衣精英姿态，眼神平静无波，表情无悲无喜。
“
努力过……”他低头把自己蜷缩得更紧，不去看那些会动摇他景象。
“也想好好活着。”
但命运弄人，天意弄人。
如果生而为人……如果生而为人……
依稀有缥缈仙音响在耳畔，他仰头，发现《农经》不知何时变模样，本来陈旧外壳变成莹白，纸质书页变得柔软，仿佛由天上云朵织成锦缎。
生而为人？不，他并没有要求天道让他生而为人，为人应当如何他又如何清楚！
【生而为人，当何如？】
询问如影随形，丹田痛意突然,bao涨，他闷哼身，忍不住蜷缩起身体。
“不知道！”他忍痛大喝出声，脑中各种或熟悉或陌生画面交替出现，记忆杂乱片，恍惚间自己时而是在道观长大少年，时而是困锁后山宗门废物。
“走！去学校！”
“爷爷！”
“你喊也没用！”老人捡起砸在床头柜上棍子，假假地挥两下，吓唬道：“别以为不会打你，个人住在这又不是没吃没喝，哪需要你个毛头孩子来照顾！你以为生活是那
好过？不好好上学，你以后就只能去工地搬砖，自己都养不活！”
他看着老人生气着急中带着关切脸，鼻尖酸，说道：“可是爷爷，不想活，你带走吧，你不是说要跟你走吗。”
老人明显愣，手中木棍当啷落地，突然后退步，身影慢慢变淡。
他呜咽出声，眼泪流下，良久，突然仰头大喝出声，字若千钧：“如果生而为人……只愿命由，不由天！”
轰——！
灵气和煞气起翻卷，丹田痛到极致，突然炙热起来，悬浮于上古书开始疯狂翻页，上面水墨大字化为金光漂浮而出，在他头顶盘旋几周，冲破灵气和煞气封锁，直直朝他丹田钻去。
轰隆隆——！
道粗壮闪电
古书悠然漂浮，似是不满意他回答。
他被痛意逼得理智濒临崩溃，眉眼压，身上突然放出滔天煞气，把身前古书冲得书页狂卷，摇摇欲坠。
心中有股凶戾之气翻滚着，让他全没平日冷静。
“血脉如何无法选择，为人还是为畜谁又问过意见！你们有人想死，有人想活，谁又来问过到底想不想活，想不想死！”
“从前随波逐流，觉得既然来这世间遭，那就该好好走下去，临死前或许还可叹句难得糊涂。但你们为什要逼，为什要让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不活，那爷爷也活不。”
他大惊，忙往前扑，唤道：“爷爷！”
“小臻，爷爷在天上等你。”
他扑空，跌趴在地，所有幻象消失，回归本真，身下是熟悉聚灵阵，面前是翻开漂浮《农经》，丹田里痛感如影随形。
【生而为人，当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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