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炎慢慢松开他，表情因为背光看不太清楚，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转身大步进
洗手间，还反锁门。
喻臻：“……”
这又是犯什
毛病，难道是被他哭吓到？
四肢回暖，意识上浮，喻臻睁开眼，朦胧晨光扑面而来，殷炎仍保持着他意识消失前
姿势，背对着晨光站在两步之远位置，静静看着他。
胸腔内回荡着
股压抑绝望情绪，他抬手触摸脸颊，果然摸到片湿痕，茫然低问：“奇怪，
怎哭……好像梦到什糟糕事情。”
“心与君同。”
“什？”
他回神，抹掉脸上眼泪，想站起身靠近，却不想双腿盘坐太久已经僵硬，身体歪就要摔倒。
几缕金光突然出现，然后越聚越多，很快形成个漩涡，朝着血滴凶猛冲去。
“好个问天宗！好个四海名门！撕下伪善外衣，你们和那邪魔又有何不同！”
“你是谁？”
“师父请受徒儿拜。”
“徒儿不求长生，只求能永伴师父左右。”
声汇聚在起，在他耳边鼓噪，阴风四起，有什东西正急不可耐地想从他胸口蹦出来。
“深呼吸，盘腿坐下，五心朝天，默念之前教你口诀。”
手里装内裤袋子掉到地上，喻臻本能地上前步想去触碰站在面前殷炎，却被对方躲开来。
“喻臻，这是你自己路，不能帮你。”
视线渐渐模糊，仿佛有层黑色纱蒙住他眼睛，想把他拖入黑暗里。
殷炎上前步稳稳扶住他，把他抱到怀里，按住他头，不让他看自己脸。
“谢……你怎？”喻臻疑惑，靠着他站稳身体后试着推他，没推动。
殷炎沉默，良久后回道：“你冷。”
“？？？”
喻臻感受下身体温度，仰头回道：“不冷啊，就是心里有些闷闷，很难过，鼻子也有些发酸，是不是感冒？”
“苦厄深渊、无极地狱、蛮荒古城、铜须幻境……好座虚无之塔！却原来……连你都在骗。”
“这长生大道，就不走吧。”
“此去便是诀别……心慕你，你呢？”
轰——
金光拽着血滴直入丹田，然后轰隆炸开，片金光弥漫。
他尽力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殷炎被黑纱模糊身影轮廓。
“控制界引沉入丹田，稳住神魂，切不可被界引反制。”
混沌意识里只剩这道微凉声音始终清晰，他慢慢冷静下来，学着爷爷以前打坐模样盘腿坐下，五心朝天，把意识下沉。
噗通、噗通、噗通。
左胸处，颗微小如豆殷红血滴正暗合着心脏跳动规律张缩鼓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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