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
马路上
辆客车驶过，他抬头盯着那辆车看
眼，然后猛地站起来，几乎是扑停辆出租车，拽开车门就坐进去。
“汽车站，师傅。”连萧继续盯着车窗外，嗓子吼断司机骂骂咧咧：“快！”
连萧印象里，每次去找丁宣火车都是慢，可从来没有哪辆会像今天样慢。
时间与车速仿佛都凝滞，粘在铁轨上龟速蠕动，他每隔不到十分钟就给丁宣姑姑和她家里打个电话，每次听到结果除让他更加上火，点儿用都没有。
火车终于进站时，连萧挂掉又个无用电话，车门开，他第个冲出去。
来时候天上就在飘盐粒，这会儿出站，劈面糊上来雪花已经开始迷眼睛，火车站外世界灰扑扑片白。
这种天气，丁宣个傻子能去哪？
火车站，买票检票上车、所有流程他都毫无印象。
年前车站人很多，每个人都大包小包，穿得喜气洋洋。他独自个人逆着人流往前跑，耳朵里回荡全是自己剧烈喘息和心跳声，以及老妈那句无限重复着“丁宣丢”。
等到火车发动，他被又串电话铃声惊回神，掏两次终于把手里掏出来摁上接听键，才发现他手在抖。
“到车站吗？”老妈那边背景音也很嘈杂，她在走路，气息同样着急促不安稳，“
现在过去，你要是比先到，见到丁宣姑姑千万别跟她吵吵，她也急坏，现在也……”
“丁宣什
时候丢？”连萧没心思听老妈交代这些，急吼吼地打断她。
连萧没有丁点儿办法，只能从火车站往丁宣姑姑家里、机构里，沿着切可能地方飞快地找，视线匆忙地从身边经过每个人身上扫过，电话个接个打。
没有。
没有。
哪都没有。
围绕着丁宣生活范围几乎跑小半个城市后，连萧喘着气在路边蹲下，冲着没电关机小灵通愣会儿神。
“有大半天，”老妈语调又颤起来，“她姑姑说早上出门买个早饭功夫，回来小孩就没，能找地方都找圈，派出所这会儿没到时间也没法帮忙……冰天雪地你说他能去哪啊！”
“都他妈丢半天！个个早干嘛呢！”连萧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攥着小灵通脱口吼声，整节车厢都猛地静静。
老妈那头同样也安静，连萧太阳穴嗡嗡乱响，他明白现在不是发火时候，冲老妈喊也没用，又使劲闭闭眼强压着火气向老妈道歉：“对不起妈。已经在车上。”
“好好，”老妈吸吸鼻子，嗓子扭曲得快要发不出声，语气几乎带上小心翼翼，“那你注意安全啊，别着急。”
“别着急”在现在就是句废话，老妈也知道说没用，但这种谁都无能为力时候，除这种不需要思考就往外冒话，她也不知道能说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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