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站声响起来,他往外看看,拍拍丁宣带他下车。
等老爸老妈终于从老家回来,连萧分钟都等不住。
老妈前脚进家门,行李包都没放下他就过去开口说:“妈,真得给丁宣看病。
连萧“嗯”声。
“你也是吧?”二光坐起来半截,“感觉他跟他妈都不爱说话,搬家搬那老远,他妈弄这个康复之家,指定也是因为他妹妹。”
这些事都不是能张嘴就打听。
他们平时再怎不喜欢周狄,也明白不能往人伤口上戳。
“刚还专门转圈,也没瞅见他家有小女孩照片啥,真不知道周狄妹妹跟丁宣是怎个像法儿。”
丁宣让他搓得痒痒,闭着眼拱脸埋在连萧腿上,抬抬胳膊往外推他手。
推开连萧以后他又忘收自己手,就这搭在耳朵边,掌心虚虚攥个空拳头。
二光跟看神经病样看他们哥俩儿。
“马上还得转车,要睡你也让他换车再睡啊。”他还手欠地想去推丁宣,“等会儿喊醒再不高兴叫两声。”
“不叫,丁宣没有起床气。”连萧又给二光挡开,指他下,让他别再招丁宣,“愿意睡就睡,又不是抱不动。”
早上跑两三个地方,从周狄家回去路上,丁宣困劲儿都上来。
连萧带他坐在最后排靠窗位置,方便他往外看风景。没两分钟,丁宣整个上半身都拧过来,往连萧怀里趴,想睡。
“困啊?”二光戳戳丁宣头发旋。
“别戳们头。”连萧拂开他,自己张开五根手指头往丁宣头发里插,揉小狗似胡搓几下。
连萧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回老家,姥姥爱搓他头发。她说连萧头发硬,随老妈,这样人性子都倔。
二光可太好奇。
“自己孩子得自闭症都摔死,她竟然还能办这个班,心里不难受啊?”
“而且你说他妈都能教别小孩,怎还弄不好她自己孩子呢?”
“谁知道呢。”
连萧想起来丁宣他老妈。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跟刚才看见那些家长样,麻木或崩溃地哭过。
他说抱不动,二光脑子里就全是周狄抱着天赐模样。
“是真让那个天赐叫怕。”二光揣着兜往下秃噜秃噜,脑袋枕着椅背,两条腿往前伸得老长。
“哎你觉不觉得每次坐在最后排中间这个位置,都有种当皇帝感觉?”他抖抖腿碰下连萧,“每次坐这都觉得老霸道。”
“你老神经病。”连萧说。
二光嘎嘎乐半天,接着说:“其实特想知道周狄他妹妹事儿,但又不敢问。”
那会儿连萧摸不明白头发能有什硬不硬,挺软和啊。
这会儿搓着丁宣头发,再捋捋自己,他发现还真是不样。
丁宣头发都不能说软,该属于绒,又绒又细。
颜色也跟皮肤样,天生就浅,被太阳光照上总显得暄蓬蓬。
“也没那乖。”连萧回想刚才周狄妈说夸丁宣乖话,又抓抓丁宣后脑勺,“倔时候也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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