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那几天正好赶上下雪,连着飘小周鹅毛,连萧从屋外撞进来时都恨不能蹦着走,推开家门就带进夹风带身寒气。
“又画上?”他原地蹦蹦,抖掉帽子上雪,凑到桌边低头看着丁宣正在涂色画纸。
丁宣磨完团颜色,扭头冲他胳膊伸,挂上连萧脖子黏个抱抱。
“给捂捂鼻子。”连萧搂他下就松手,脑门往前拱,把冷飕飕鼻根埋进丁宣手掌里,自己呼呼啦啦地往书包里掏东西。
丁宣眼睛还有搭没搭地朝他画上瞟,被连萧动静给勾着瞅瞅,手掌心往连萧
虽然颜色挺好看。
丁宣挑颜色很快,颜色都是大团大团铺,五颜六色什都有,但却意外地都很协调。
连萧本来也不打算画鸭子,看丁宣涂会儿色还挺有意思,也捡两根笔来涂,刚涂两下就没耐心,把笔撇又去看丁宣。
丁宣不搭理他,他画画时候真很能入迷,要是不拦着他,他能张接张画个没完。
画画对于丁宣来说,就像是被无意之间激活套安定密码,几乎要比连萧还有效。
丁宣笔下“连萧”,除团乱麻麻色彩,连个形都没扩出来。
老妈看半天,句“画得真像”就噎在嘴边,酝酿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
“挺好。”她想起丁宣上美术课也比其他课更能坐得住,就笑着摸摸他脑袋,“有个爱好也挺好,画吧。”
丁宣对于画画这个爱好,从年级被苗苗奶奶无意中带出来开始,就再没停过。
虽然在老妈包括连萧看来,他那些作品都实在算不上个“画”。
从那之后在学校,连萧书包里很长段时间都得成摞带着草稿纸,每天把丁宣送到教室,第件事就是给他塞纸,铅笔盒里也几乎都不装铅笔,全是蜡笔,让他安安稳稳地画就是半天。
学校几乎所有老师也都知道,年级二班有个看着正常但实际不怎正常小傻子,他只要在教室最后排安稳坐着就行,听不听课都不用管。
除中间跟班里小朋友发生过两次磕碰:回给人小姑娘气哭;另回丁宣画纸不知道怎扬地,他又蹲在桌子底下尖叫轮,丁宣上学头个学期,也就这在老妈和连萧提心吊胆,与班级里时不时翻涌下小风小浪里过来。
等到学期末总结会,年级小朋友还都差不多聪明,几乎人人都得个奖状,什三好学生优秀少先队员之类。
丁宣也领到张,是房老师写给他“小画家”奖。
——丁宣不管画什,都是团颜色。
他不描形,不打草稿,连萧试着教他打草稿,对着大白鸭画个形状,让丁宣描。
丁宣不描,他还是抓蜡笔涂颜色。
随便什纸都行,他不挑,报纸边角栏也能画,好像也不思考,都不多看大白鸭眼,颜色团团地就往上铺。
“你这是鸭子吗?”连萧在丁宣旁边刚打完稿,瞪着丁宣只感觉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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