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半？”老爸照旧是胳膊垫在脑后看电视
造型，听老妈
说，偏偏脸看她眼。
“嗯。”老妈在心里算着什
，心事重重地搓
把眉心，“该上学。”
“学前班啊？”连萧随口接话把儿。
“要是到九月份，正常都该二年级。”老妈说。
“什？”连萧差点儿没算过来，有些傻眼，“他哪有二年级，二年级哪有他这矮？”
连萧不明白这种细节意味着老爸做出什样妥协。不管年三十还是年初二，对于他来说都是放寒假，回老家本来就是姥姥家住住奶奶家住住，只要不用上学不写作业，那就每天都是过年。
那天晚上，连萧头次跟老爸老妈，还有丁宣他们“家四口”块儿睡觉。
连萧自己跟丁宣起睡没感觉有什，跟老爸老妈起睡也没觉得哪儿奇怪，但是四个人挤块儿，他跟丁宣还被老爸老妈护在中间，让他突然有点儿说不来别扭，莫名感觉怪不好意思。
“
感觉跟小孩样。”他不自在地推推老妈摩挲他胳膊手。
“怎，你不是啊？”老妈笑。
，“不说就走。”
“不走。”丁宣转转眼睛，抠抠他手。
连萧其实并没指望丁宣能真给他回应，对他明明白白地说句顺溜话。
丁宣拢共就那主动表达过两次，头回是被他硬教着重复句“饿”，再回就是捡鸭子那天，丁宣急得抠他手掌心，也就憋出句“连萧”。
所以当丁宣捏着他手，从嘴里冒出这两个字时，连萧都愣，差点儿以为是自己在说话。
老妈心里跟他合计不是码事，弹下连萧耳朵。
连萧瞪着丁宣上下看，怎看都不是个二年级个儿。
“小矮子。”他抵着丁宣鼻尖说坏话。
丁宣手无声无息地从被窝底下伸进来，又牵上连萧手。
“感觉跟丁宣样大突然。”连萧不知道怎表达，朝旁边看眼丁宣。
丁宣被老妈故意塞去跟老爸个被窝，他也没不愿意，反正不管是被老爸带着睡还是老妈带着，他脑袋都冲着连萧转。
连萧目光每次转过去，都正好能逮到丁宣视线。不过也每次都被抓到偷看就转开。
“你跟宣宣也差不几岁。”老妈越过连萧，又摸摸丁宣脑袋瓜，“宣宣过完年都该七岁半。”
“过完年都十岁。”连萧瞅着春晚里歌舞，他不爱看这个，打个大呵欠，“他还上托儿所呢。”
“你再说遍？”连萧又凑近点儿，很新奇地盯着他。
丁宣又不说话，只是牵着连萧手，转着眼球东看西看。
“走啊？”连萧试着又说遍，同时往外抽手，做出要走样子。
丁宣顿顿眼睛跟他对视秒，还是那副刚刚睡醒，不知道在想什傻样儿，很快地又把目光转开，攥着连萧不撒手。
那年年三十，他们家人是在姥姥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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