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平时说话就那两个词儿,都轻着嗓子细得像猫叫。声调高才能听出来,他说话有些说不来感觉,有点儿呜噜,好像念不明白。
“萧什萧,”连萧眯眼瞅瞅那串冰,无法理解丁宣重点,打个寒颤继续把他往厕所扯,“没见过啊?”
从厕所回来,连萧糊弄着带丁宣洗漱完,然后整整半个上午时间,丁宣就跟个假人样杵在窗户前,扶着窗台往外看冰溜子。
中午过十二点半老妈才下班,别人家都吃完,她赶紧在厨房忙叨叨地炒菜做饭。
他手上也没个大小劲儿,丁宣刚踏着棉裤歪歪扭扭站起来,被他扯得猛躬身,想扶连萧又不敢真扶样,支楞着手看着连萧傻愣着。
连萧都不爱问他是不是疼,反正也问不出个屁。
他又把丁宣小毛衣扯过来,都不看看领口正反就卡着脑袋给他套上,扯着丁宣出去尿尿。
家门开,寒气扑鼻子兜脸,吸个气都让人脑仁清凉。
连萧趿拉着大毛拖鞋弹着往前蹦,丁宣冷不冷也不知道说,扯在他屁股后头会儿拽拽毛衣领子。
捏鼻子还不醒,这种早上家里没大人时候,早就在床上拖着枕头互相砸着玩。
“丁宣。”连萧还怕他在自己床上睡熟又尿,脚掌挤进丁宣屁股底下往上翻,终于把丁宣给折腾醒。
他这回从睡梦里突然睁眼瞅见连萧,没跟平时似喊他。他像没醒困,眼珠子发癔症似上下左右乱转,胳膊在被窝底下从枕头巾划拉着摸到床沿,突然又定眼连萧,才哆嗦下眼皮安稳下来。
“这又是什毛病?”连萧还是头回见着丁宣刚睡醒样子,下意识有些心虚,以为丁宣让自己刚才捏几下鼻子,给捏不上来气儿。
“你尿尿不?”连萧坐起来,被子堆拱在肩上,探着胳膊往被窝底拽棉裤。
快弹到厕所门口,连萧冷不丁刹车扭头看丁宣,奇怪地问他:“你今天怎没喊?”
丁宣正偏着脑袋看楼道屋檐上成川冰溜子。
昨天雪下大半宿才停,今天天蓝,把冰坨映得又五颜六色又刺眼,被风卷还会呜呜响。
他挺认真地看会儿,连萧最烦他要不看人,盯着什破玩意儿就跟没见过似。他不耐烦地使劲扥胳膊,丁宣上发条样转过来,定眼看看连萧,突然抬手指着冰溜子,声调比平时都高地喊他:“连萧!”
连萧被他喊得愣。
他三下五除二就在被窝里给套上,站起来正正下身,低头看着丁宣。
丁宣对于这种问题律不会回答,连萧问两遍,丁宣扯扯枕巾揉揉脸,还躬身打个喷嚏,眼睛飘忽不说话。
连萧看他这样,大早耐心下就没。
他把丁宣棉裤拽出来抖开,老妈给丁宣裤子烤得比他暖和多,股要熟棉花布料味。
“腿。”连萧没伺候过别小孩穿衣服,七手八脚毛躁,还扯把丁宣小鸡儿,吓唬他,“你怎老尿床,再尿就给你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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