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遥脚下不动,立于花丛之中,额头也是微微见汗,显然并不轻松。
但煊盛妍丽花朵映着他描画似精致眉眼,花光转折流淌,却是涂抹出身风流,犹如幅行云流水画,丝毫不会令人觉得狼狈。
四下诸人嘴巴微张,似惊似惑,也不知道是震慑于这从来无法想象神奇场面,还是沉醉于举世难见天人之姿,时竟鸦雀无声。
严矜蔑然冷笑。
成枚也想到这点,不愿意看他站在场上丢人,正待呵斥叶怀遥下去,忽然有人惊声道:“快看!第九盆杜鹃开花!”
他猛然抬头看,当即愕然怔住。
只见如同冬消春至,那干枯粗糙树皮,逐渐变得湿润,内里有薄薄绿意漫上,细小花芽缓缓冒出头来,枯叶与死皮剥落,露出柔软内里。
春到枝头绯。朵初绽杜鹃蓦然舞在枝头,紧接着数层柔芳绽放,转眼间如同活转开来般,颤巍巍开至极盛。
眈,等着看他笑话——真是令人为难场面。
因而为回报观众们渴望热闹殷切心情,叶怀遥决定找找刺激,干票大。
他闭上眼睛,天地万物化为片黑暗之际,心中自然生光。
微风习习,吹起千叶万叶勃勃生长;溪流弹奏,带来水波无迹舒放冥游。生机无处不在,力量也就无处不在,当将身心融而为,天地尽在掌中!
雪驹云蹄,水波萍迹,暮风催人倦,浮世如倒影。
严矜愕然失神,成渊倏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叶怀遥灵脉是他亲手所废,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对方伤势,可是现在,那杜鹃居然真开花!
严矜喃喃道:“这、怎会……”
然而还不是结束,与其他人缓慢进程不同,叶怀遥这面杜鹃生长极快,朵绽出,接下来便是第二朵、第三朵……
热烈欲燃花流漫出狭小花盆,丛丛地将整个殿前霸占,转眼间满目艳红之色,有若海洋。
在这样空灵之境中,叶怀遥心念牵引,将周围草木鱼虫生长力量与枯死花枝融为体,这蓬勃生命力是任何个人灵力都无法比拟——包括全盛时期他自己。
做到这点对于名真正十八岁少年来说自然不大可能,但明圣心境,从千难万险中打磨而出,早已利刃在怀,无坚不摧。
周围人群中已经发出不耐烦低语,其他九名弟子都已经或多或少催开数朵杜鹃,唯独叶怀遥闭目负手,稳如泰山,倒像是跑到这里来养神。
有人忍不住嘀咕道:“这小子平日里就最会耍无赖,现在装模作样,不会是等会诓骗咱们,说花都开,只是旁人看不到吧。”
——天地良心,不是他故意污蔑,而是以叶怀遥平日里德性,这事他真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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