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夏良松手让他拎着。
“吃你大爷！”罗浩拿出个罐头去引小锅，“这猫吃得忒肥
现在，刚
都没敢认。”
夏良看眼忒肥
小锅，进屋打个招呼。
罗浩不是第
次来吃饭，夏良没转学前他总来，跟姥爷也熟，就是有点儿怵夏良他妈，坐在块儿吃饭也是头回。
老妈也看不太上罗浩，虽然她不会挂在脸上，但是夏良知道，在她眼里自己身边就全都是点儿狐朋狗友。
他吸吸鼻子，胸口跟怀里晃荡果汁样，翻着层层复杂情绪。
而在所有情绪里最让他无措那层，是他发现就算夏良懒得搭理他,他还是想多看眼夏良脸。
夏良直走进小毛裤胡同才掏出手机给罗浩拨回去：“有事？”
“你人呢？”罗浩声音不高，像是故意在压着嗓子,“来找你玩儿进门光跟你……阿姨和姥爷瞪眼,你买什
东西赶紧回来！”
“都年二十九……”夏良有点儿无奈，“门口，马上到。”
柳小满不知道自己在便利店里愣什。
他对着放果汁货架看至少有三分钟，依然是眼睛挪到第四排就忘记第五排摆什东西,挪到第五排就想不起第四排是桃汁还是葡萄汁。
原来是苹果汁。
他挪回去仔细地又看眼。
夏良不想搭理他。
年二十九晚上饭点儿跑别人家蹭饭朋友，在大人眼里是有点缺心眼儿。
狐朋狗友浩吃如坐针毡顿饭，他被老妈不紧不慢却个接个问许多关于大学问题，汗都问下来，在桌子底下捅咕夏良好几遍。
罗浩被问到打没打算考研时候，夏良都想笑，这才放下筷子说句“出去逛逛”。
“早点儿回来。”老妈看他眼，“别去不该去地方。”
“过个年，他能去哪。”姥爷站在书桌后面涮
罗浩哪还能坐得住，挂电话就去院子门口等着,隔着段距离夏良就看见他在家门口无聊得直蹦。
“你妈怎在啊？”罗浩迎过去就跟他咬耳朵,“她往年不都得忙到年三十？好家伙喊着‘老爷子’直接进去，你妈眼过来给吓蹦！”
往年确实是，但是从去年开始就把重心转移到夏良身上。
“怎饭点儿过来,你妈没给你摁家里？”夏良推开院门进去。
“今年不家坐庄，姥二姨舅都来块儿过年，几个小孩轰轰隆隆烦死……”罗浩抱怨着，边扒拉夏良挂在手脖上纸袋，“买什？”
柳小满盯着胡萝卜汁发怔。
怔不知道多久,连店员都在收银台前够着身子偷偷盯他,柳小满才吸口气,把胸口翻卷难过压下去,转身去旁边货柜底下拎瓶便宜大瓶橙汁。
去收银台付钱时候店员看他都像看神经病。
柳小满抱着橙汁出去，门开之前他还有些紧张夏良会不会还在，出去后看见空荡荡门口，他都快忍不住笑自己声。
柳小满啊，你是真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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