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以扬是有这个习惯，买题买两份，总给他也捎带上。
“没几天就考试
，现在还买题能做完
？”他看看樊以扬，“别闷头做，攒攒精神，看你熬得眼眶都发青。”
“这个不是
送
。”樊以扬搓搓脸，“罗浩给你。”
“啊？”柳小满愣。
罗浩？
柳小满笑笑，说其他好玩话题，转移爷爷注意力。
边做题边琢磨着爷爷康复安排，房门被人敲响，柳小满过去开门，站在外面是樊以扬。
“扬扬哥。”柳小满喊
声，让他进来，梅姨很热情地去切块蛋糕端来让他吃。
“谢谢。”樊以扬笑笑，灿灿贴在梅姨腿后瞪着眼看他，他扒拉下灿灿脑瓜。
“你不好好复习，现在过来找干嘛？”柳小满关上房门。
下午爷爷跟他说这些时候他还挺难受，倒不是难受户口本上要加个人，反正已经是事实，住都住那久，早晚得加上。
他是难受爷爷脑子钝半，很多事还是想不起来，连说话都不利索，还为他操心着以后安排。
“以后，，不在，你……们，就，是，家，子。”爷爷拽着被角字顿地对他说，努力想把吐字咬清楚，“他们对，你，还，还……”
“对挺好。”柳小满用柔和语气把话接过去。
爷爷点点头，他现在能做出表情很有限，但是柳小满能看出他眼神里空无和烦闷：“哪天等，死，，少个，累，赘，应该，能，对你更，好，点。”
“你说陆航送都能理解……”他又翻翻题集，“他送干什？”
送还是数学题。
罗浩送他数学题，
“过生日能不来。”樊以扬把蛋糕盘子放在桌上，同时放下还有个纸袋。
“又不过生日。”柳小满腼腆地笑笑。
“你过不过得惦记着，不惦记妈也得惦记。”樊以扬也笑笑，在床边坐下，指指纸袋，“樊神独家纯干货复习笔记，明年二三轮直接拿着就能用。”
“谢谢扬扬哥。”柳小满没跟他多客气，这也没法客气，都是实打实宝贝。
在纸袋里翻翻，还有本崭新数学题，是他没见过版本，封皮很质朴，翻开看看，内容倒是蛮好。
柳小满听不得爷爷说这个。
他现在不怕爷爷走路费劲说话费劲，不怕他病后性情反复时不时像个小孩样发脾气磨人，他就怕爷爷自己觉得没劲。
医生说中风后接受不变故，压抑z.sha不在少数，尤其对中老年人而言。柳小满真害怕爷爷哪天想不开来个百，到时候他会怎样，连想都不敢想。
“爷你别瞎想，”他打断爷爷，往爷爷没力气右手塞个橘子，让他配合着自己起剥皮，“明年考上大学还得带你去逛呢，到时候你就全好，你得配合医生好好练，走路训练语言训练，都得……”
“，烦，练说，话。”爷爷很烦躁地打断他，“天天，读，绕，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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