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
还得过去。”柳小满往下走几阶给她让路，轻声说，“你上去吧，灿灿已经醒。”
“那你等
会儿，跟你块儿过去！”梅姨赶紧要上楼。
“不用。”柳小满摇摇头，“监护室也进不去，去也只能在外面等，没用。”
梅姨重新停下来看他，微微蹙着眉，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
。
“你……”柳小满想想，微微垂下眼皮，“不嫌麻烦
话中午做点儿饭带过去吧，他也还在那儿呢。”
他端着碗，没手去擦，就和着眼泪继续喝，这次喝出味道，是咸。
从床底把爷爷交代他小柜子打开，里面放着些旧东西，别他都没翻，只把个小铁盒拿出来，用床角撬开。
里面很多证件，还有用塑料袋包着现金和存折。他都倒出来看看，心里大概算算总数，小小地松口气，同时又觉得无比心酸。
这笔数字比他想象得多很多，多到让他有些吃惊程度。
他想象不到那份份几块钱卷饼是怎积攒出这些数字，爷爷辈子省吃少喝，生病也不舍得去医院，攒下钱其实都是他健康。
儿感激。
柳勇没工作，大夫跟他说数字对他而言很惊人，如果摊子再给搁置，家里就真没收入。
“没醒，还得观察。”他摇摇头，帮着梅姨块儿收，“灿灿个人在家呢？”
“啊。”梅姨从愣神状态抽回来，没说什，只接过他手里活儿赶他上去：“你快上去歇会儿，家有早点，你吃睡觉，嗓子都劈，不歇歇你撑不住。”
柳小满没跟她抢，转身上去。
“他”指当然是柳勇。
梅姨立马“哎”声点点头，柳小满转身要走，她又拦下。
把密码记在心里，他把用得上都装进书包里放好，其他东西原样放回去，背上书包站起来。
想想，又去把夏良给他手机和充电器也带着，还有两本练习，块儿装进包里。
拉开门，灿灿穿着秋衣秋裤，踩着巨大毛拖鞋在门口仰着脸看他。
柳小满跟他对视片刻，没说话，也不想说，侧身从他身边绕过去，关上房门。
梅姨在楼道口抱着两个菜盆跟他遇上，很急地“哎”声，仰着脸喊他：“你不歇会儿啊小满？”
家里很安静，没有爷爷平时招唤他声“小满”。也很冷，炉子没点，怕灿灿个人在家煤气熏着不安全。
厨房锅里坐着几张烙饼和锅米粥，柳小满飞快地洗漱完，过去盛碗开始喝。
开始只是喝，像喝水，尝不出味道，也没有饥饱，只是想着夏良说不吃东西没力气照顾爷爷，就往嘴里灌。
估计是灌急，也可能因为刚在公交车上又熏又颠，第碗灌到底时候他突然很想吐，脑子胃里块儿泛恶心，搁下碗扑着水槽吐肚子粥米胃酸。
吐完就觉出饿，他抹抹嘴又盛碗接着灌，灌着灌着喉咙就开始发哽，吞咽变得很费力，眼泪颗颗滚出来往碗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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