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外人估计都不能理解，明明夫妻俩已经离婚
，
年三百六十五，平时三百六十四天，他们家四口人除他和姥爷，随便哪两对儿连上线都相处得糟糕到极点，最后这天还非要凑到块儿再吵场大
。
别说外人，他自己都不懂图什
。
柳小满那家他也不懂。
问完柳勇那句话，夏良以为但凡还有点儿血气，柳勇都得光火。
但是没有。
她脑子“嗡”，抄起地上热水瓶砸过去。
水胆爆炸声音在门上震开，夏良脱掉外套，先把猫粮给小锅倒上，蹲在旁边看它吃几口，起身坐上床沿。
望着从门缝底下点点扩进来水，他垂下眼皮点根烟。
烟草在喉道口腔里滚出麻涩苦味，他才仰面把自己摔在被单上，眯着眼呼出去。
真挺累。
说问句都勉强，直接就是质问。
夏良先是在医院跑上跑下半天,又夜没睡,被柳小满赶回来时他爷爷还没醒，他懒得说话，从柜子上把猫粮袋子拎着，直接抱着小锅回屋。
“夏良,
在跟你说话！”老妈尖锐地喝声。
家里很安静,这冷不丁嗓子炸得人脑仁儿直蹦。
“能不喊？”夏良在房门前停下，有点儿不耐烦地偏过去小半张脸。
夏良回到姥爷家时，远处不知道哪些家已经放起鞭炮。
他看眼时间,五点五十九。
又抬头看看天色,还行,天没亮就勉强算是在年三十之前。
进院子,看见客厅灯亮着他都不觉得惊讶。小锅在院子里缩着,看见他回来就歪歪扭扭地蹦过来翘着尾巴叫。
——它被赶出来，老妈在家里看不得带毛东西，嫌脏。
他也恼，能看出来，被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学生怼上这句，不恼都没法儿做人。
可也就是恼，还没敢冲着他，捏捏拳头拧着眉毛瞪他会儿，夏
他都不想开窗去通风。
累来源柳小满方面占比重都不算多，而是他这个妈，和天亮以后继续质问，以及即将迎来“家”四口大年饭。
又要吵。
不用猜都能想到结局，年年都这样。
夏良闭闭眼。
“你凭什用这种语气跟说话？欠你？”老妈“咵”下迈过来两步。
“几点你知不知道？今天什日子你知不知道？揣个电话在身上你不会接还是不会打？！”她接着喊，声音稍微控制点儿,火气却蹿得更高。
夏良眉心无奈地拧拧，脚踢开门：“累，有事儿明天说。”
“夏良！”老妈又喊声。
回应她是掼上房门。
夏良弯腰搓搓它毛脑袋，揪着后脖子把它拎起来托在怀里。
“饿？”他用鼻尖贴贴小锅冰凉鼻头。
小锅扒着他，细声细气地叫声。
带着身寒气推开家门，电视以最小音量开着，刚换完拖鞋，老妈穿着睡衣从厨房出来,抱着胳膊直接问他：“去哪。”
跟着又问：“为什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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