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到此时此刻,已经懒得体会心累以外情绪,只想赶紧弄干去睡,顶着脑袋湿毛在凳子上坐下。
姥爷宽大糙实手掌伴着热风在他天灵盖上揉搓时候,他昏昏欲睡地又想到柳小满。
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过来。
第二天早上,夏良站在卫生间镜子跟前看着自己被炮轰过样炸窝头,已经做不出表情。
姥爷起来晨练,看着他都忍不住乐,过来摩挲把夏良脑袋说:“昨天看挺好,你睡觉是不是又打把式?”
跟口他妈交似。
刷完牙,洗脸用手掬着水随便泼泼,对着镜子擦脸时候他打量自己脑袋,怎看都觉得该洗个头,毕竟傍晚时候沁脑袋冷汗。
他试几个法子,最后还是把脑袋往水龙头底下扎,囫囵地冲洗遍。
摁着毛巾在脑袋上胡撸时候姥爷在外面敲门,喊他:“良良,是不是有什不方便?”
夏良本来想说没有,想想到底是自己亲姥爷,也没什客不客气,就把门拉开喊声“姥爷”,说:“帮举个吹风机,吹吹头。”
“啊。”夏良答应声,“屏碎,让罗浩拿去换。”
说完又加句:“旧手机您扔那勤,厨房那堆塑料袋子都快长毛倒是收得挺好。”
“那都是留着装垃圾,你别给瞎扔。”晚间新闻播完,姥爷拿遥控器调着台,“手机坏就再换个。”
夏良翻圈也没找着,也懒得找,往沙发上靠,陪姥爷看电视,笑着说:“衣服塑料袋舍不得扔,手机倒是换得不眨眼,您在老年人里挺独具格啊。”
“这叫生活智慧,孙崽。”姥爷也笑笑,“你还嫩着呢。”
“这造型打把式都不够吧。”夏良叹口气,“得倒半宿立。”
“干脆给剃得。”姥爷给他扣顶帽子,“不然还是费事。”
“嗯。”夏良点点头,看眼外面天色,从墙角立瓶里捞把雨伞。
柳小满是真没想到大早能突然下雨。
他知道
“这事儿你自己还办不来?”姥爷打量着卫生间里泼泼洒洒到处都是水花。
“不得抓两下,”夏良本正经地看着他,“干吹啊?”
“哦,”姥爷笑,“臭小子,还臭美,讲究个发型。”
夏良转身去拿吹风机。
“姥爷给你吹。”姥爷把吹风机拿过来,直接搬个小凳让夏良坐下,“小时候吹头不都是姥爷给你吹,保证吹得帅呆。”
夏良本来以为断胳膊最大麻烦也就到脱衣服那儿,反正衣服能换就能穿,也挺好克服。
结果等去卫生间洗漱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遭遇最大阻碍。
——从刷牙洗脸到洗头洗脚,洗澡都不算在内,没有轮方便。
他把牙刷放下去拿牙膏,本来想用拇指给盖子搓开,搓两下也没成,只能上牙。
用牙咬着牙膏盖,手腕转着圈地使劲,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这形象都觉得丢人又傻逼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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