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猫。”夏
他没盛碗,直接用汤勺舀点儿上嘴唇抿抿,就把汤勺丢回锅里。
“又没味儿?”姥爷在外面听见,喊声。
“妈也没从生活费里克扣你盐钱吧?”夏良说。
“是你们年轻人爱吃咸,口重。”姥爷说,“尝着正好,汤嘛,补身子还是得原汁原味。”
夏良没继续驳他,把盐罐子从橱柜上够下来打开,用小勺熟练地撇半勺。
“懂个屁,”姥爷把毛笔放下,端着汤碗过来瞅瞅夏良胳膊,“看看,怎断?”
夏良见他还想上手摁两下,忙往旁边避:“你别管。”
“多惜得管你,小男孩哪有不磕碰,有磕有碰才正常,”姥爷站回书桌后头活动两下脖子,“锅里有汤,去喝吧。”
“给煮?”夏良说句。
“你妈让煮。”姥爷说。
从十字路口右转胡同进去,还没到家门口,隔着根灯柱距离,夏良就闻到股说不上来是鸡汤还是排骨汤味道。
他在自己家院门口推开门,把小锅从脖子后面提溜出来,随手搁在院子里让它玩,自己朝里屋走。
姥爷家住这串胡同都是老建筑,当年纺织厂还红火时候,这种带院子二室三室小平房专门分给领导住,前面隔着条街家属楼还是从筒子楼换过来。
现在到处都规划发展,年轻人都愿意搬去楼房,夏良他老妈前几年在市中心给备套二楼新房子,老头儿不愿意去,他从年轻到老,半生给纺织厂半生给老院子,老伙伴们都在这儿,每天没事儿块下下棋打打太极,比在楼房里闷着舒坦。
夏良小时候在胡同里长大,后来跟他爸妈搬出去,夫妻俩离婚后又搬回来,跟他姥爷住块儿比跟他爸妈都清净。
正要往锅里撒,他想起来什,把小勺插回去。
“姥爷,”他喊声,同时在厨房里到处翻翻,“有小碗,给个。”
“桌上有涮笔小碟儿。”姥爷说。
“那不行。”夏良说。
“干什使?”姥爷问。
夏良边嘴角扯下。
要不是知道他妈是个给他脑袋上豁出道口子都句关心没有,拎着包直接飞性格,这话简直合情合理到他都要信。
跟姥爷说着话,他去厨房看眼,怪不得他闻着汤味儿又像鸡又像排骨,大汤锅里直接煨整只鸡,还有锅底排骨。
这做派。
更不可能是他那恨不能用称重器称食材做保养老妈主意。
如果他姥爷做菜能多放点儿盐话。
掀开帘门,煲汤味道不受阻挡地钻进鼻子,姥爷正站在书桌后头画画,手拿笔手端着只冒热气大海碗。
“回来?”听见动静,他还把手底下朵牡丹给铺完才抬头看眼。
“嗯。”夏良答应声,把校服脱下来往沙发上扔。
边扔他边打个喷嚏,皱皱眉用食指顶下鼻子:“都说别点这个香,股老味儿。真当自己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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