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你夸。”李猛点点头。
柳小满还是头回在学校里要处理这大块儿卫生区。
他在扫把和簸箕之间两难。
拿扫把就没法拿簸箕。
拿剪刀就没法拥抱你。
还真不小。
柳小满则望着那些巨大法桐树发愁。
教学楼屁股后头垃圾虽然有,但也有限,目之所及范围里都给扫也不怎费事儿。
可怕是这些树。
现在九月中旬还好,等到秋天,成堆叶子落下来,这儿就会跟个落叶坟场似,得拿着环卫工人扫大街那种巨大扫帚才能搞。
就是觉得这样无语夏良还怪可爱。
“你坐这儿吧。”他对夏良说。
“吃你饭。”夏良看他眼,没让他动。
幸亏有下午那颗珍珠做铺垫。
他无语地想。
“……不是?”王朝终于把那根粉条嘬到头,发出对夏良刚才问话疑问。
问完自己还感慨句:“他妈这是吃碗长寿面啊。”
“你喝口汤吧。”李猛把勺子往他锅里扣。
再给噎死。
王朝不好意思地笑笑,这笑不要紧,粉条又掉出来小截,他迅速地给吸回去。
竟然也没断。
“你写字不是右手?”柳小满忍不住问句。
王朝吸着粉条。
“夏良你左撇子啊?”李猛才注意到他拿筷子手。
王朝吸着粉条。
这真是种爱德华式伤感。
夏良没给他把伤感升华成哲思时间,他
光垃圾就不知道得倒几趟。
李猛曾经经验在这时派上巨大用场。
他跟王朝把班里那个要两人抬大垃圾桶给掇下来,放在卫生区中间,给自己和王朝、夏良和柳小满,各发个簸箕、两个扫把。
“们从这儿到那儿,你们从那儿到这儿,”他用扫把指着,磕磕垃圾桶,“垃圾各倒趟。”
“发现只要是不让你上课事儿,你都倍儿有头脑啊。”王朝说。
他对这种程度恶心都快有心理准备。
从食堂到他们负责卫生区,需要经过二食堂。
李猛指着教学楼后头大片空地跟他们说:“就是这儿。”
以他们班前后两扇窗户为基准,他大概踩个范畴出来,向远处直截止到栽着成排法桐矮墙,他又强调:“从这儿——到那儿。”
“操。”王朝说。
“哎。”夏良刚拿起来筷子又放下,闭闭眼。
“不好意思啊。”王朝自己都被自己恶心笑。
李猛已经乐疯,差点儿笑个倒仰,往夏良身上崴下,被无情地避开。
柳小满坐在斜对角看着他脸烦躁表情,忍好会儿才没让自己嘴唇也扬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想笑。
“吃饭跟写字是码事儿?”夏良说。
王朝吸着粉条。
柳小满和李猛愣愣,夏良语气太理所当然,当然到让他们产生自怀疑。
王朝依然吸着粉条。
他吸粉条动静实在太漫长,三个人忍不住齐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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