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满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弄个耳机戴上，就听见樊以扬带着笑
声音喊他：“小满。”
他立马抬头看过去，樊以扬两条小臂交握着撑在外面窗台上，眉眼弯弯地看他。
“扬扬哥。”柳小满也笑起来，直起身子往前倾
倾，“你怎
过来？”
樊以扬拎拎脖子上挂着蓝色带子，把查操值日生小牌子勾起来给他看。
“路过。”他说，“顺便找找你新座位。”
他看着柳小满手忙脚乱地往外扯半天，书包里跟装个轱辘似，拽不断也没个头，皱皱眉毛，直接自己上手掐
截儿，在手心里攥两下，随手抛在桌上。
柳小满又拽两把，把夏良桌斗也擦擦，捏起桌上纸团块儿去卫生角扔掉，坐回来老老实实把多出来半条纸塞回书包里。
“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找他。”塞半，他终于想起来这个正事儿。
“谁。”夏良抬手把窗户推开。
“尚老师。”柳小满想想，又补充：“尚梁山。”
“啊。”柳小满答应声，他竟然把茶叶蛋给忘。
先把手上圆珠笔倒过来在书上磕磕，收起笔头，他想伸手把蛋拿回来，又有点儿不好意思。
余光看见桌角上李猛给他两颗糖，他犹豫下，张张嘴说句：“你想吃可以吃。”
夏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把袋子蛋甩回柳小满桌上。
望望自己手心沾上水渍，他有点儿不耐烦地又问柳小满：“纸，有？”
能随着动作丝丝缕缕，若隐若现地往鼻子里钻。
两节课没来，就是抽烟去？
夏良坐得很松垮，凳子比他往后多拖出半截，两条长腿搁不下似叠着脚腕，只手拿着手机不紧不慢地打字，另只手正从兜里往桌斗里掏着什，扔进去。
柳小满下意识看他手，就看见那只手在桌兜里顿顿，跟着，从桌斗里掏出小袋茶叶蛋。
这下柳小满也顿顿。
“神仙路过，”跟他搭档另个男生呼扇着手里查操表大声说，“他们学霸都管拐层楼叫路过。”
樊以扬没理他，朝柳小满眨眨
“嗯。”夏良好像没当回事儿，既没抬眼皮也没抬屁股，从另个兜里摸出根耳机线塞进耳朵里，拉上外套帽子往桌上趴。
这是不打算去？
柳小满隔着帽子盯着他后脑勺看两眼，也不想跟他多说，轻轻摁出笔头继续做题。
“叩叩。”
道选择题还没看完，窗户玻璃又被敲两下。
“有。”柳小满把茶叶蛋塞进桌斗，忙拉开书包往外掏纸。
他带不是小包纸巾，是饭店用那种成卷纸。
夏良至少有五年，没见过谁带这种纸来学校。
茶叶蛋配卷纸。
身上还有股说不上来烟油味儿。
夏良看着蛋，也顿顿。
早上吃茶叶蛋不稀奇，但他还真是头次见谁大早吃……六个蛋。
夏良用视线飞快地点遍。
这个数儿也太虎。
“你？”他扭头看柳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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