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芍抬手按在自己小腹上,问:“也是像昨夜般?”
永龄见她脸色略微苍白,便安慰地抚抚她手,才说:“王孺人当时看便吓晕,奴婢们直到天亮才发现她倒在窗前,问她也说不出什来。后来府中请道士、和尚,法事也作好几回,可她自此后日日噩梦,人也看着天天虚弱下来。”
“孩子呢?”她缓缓问。
“早产,而且,生产之后,王孺人就血崩而死,”永龄说起,依然低声叹息,“现如今孩子都快周岁,还是病恹恹,比人家七八个月大不多少。大家都说天生不足,没办法。”
王芍举目望着室内,说道:“看这
夜来风雨,寤寐难眠。窗外幽光隐隐,又有水波动荡,幻影丛生。然而腹中胎儿阵阵动弹,全身僵硬,无法自制。唯有暗祷此为梦境,不能看,不能听,不能往……
行笔至此,更加散乱,后面已经看不出是什。
她点头,又问:“其余四位侍女呢?”
“来自府中各处,也有之前做女工、伺候书房。夫人过来之时,王府丞挑几个稳重到这边。”
“看芳菲进退有度,之前是伺候过吗?”
定会好好保护你,倒要看看,这府中哪个鬼魅敢作祟!”
她长长出口气,面带着忐忑笑容偎依着他:“王爷凛然之姿,镇守王府,怎可能会有鬼魅呢?是日思夜想,以至于出幻觉吧……”
他也笑,笑着伸手轻抚她垂顺长发,低声喃喃道:“阿芍,你绝不会像阿芙那样……绝不会!”
王芍闭上眼睛,抱紧他。
送走郓王之后,王芍闲着没事把旁边书房里书翻几本,又把些卷轴和经折装书也打开来看看,却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东西。
“这倒没有,不过她姐姐在郭夫人近旁,大约教她些。”
王芍笑笑,将书轻轻合上,又问:“每日里躺着无聊,不知姐姐……王孺人,之前怀胎时候,怎消磨时间呢?”
永龄略微有点迟疑,见她执意看着自己,才叹息说道:“王孺人是娇怯怯美人儿,芙蓉样清丽。可惜个性安静清冷,身子也弱,怀胎时候便夜夜噩梦,还……还中邪……”
王芍侧头问:“中邪是怎回事?”
“唉……可能是怀孩子后多思多虑,常常半夜惊醒,又说自己看到什不洁净东西。”
她也并不着急,心想,既然自己怀上孩子,而且端倪也已经出现,那该来,总是要来,又何必急于时呢。
独自倚在榻上,她慢慢翻着手中诗集,随口问永龄:“没来这边之前,你们都是在哪里伺候?”
永龄在她身边做着女红,娓娓说道:“奴婢以前是宫里,跟着王爷出府。王爷立王孺人之后,便被分派到这里来。王孺人逝世之后,奴婢便直留在这里。”
王芍漫不经心听着,将手中书翻到昨日夹着那片枫叶地方。
那里页缝间,写着密密麻麻蝇头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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