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诧异地低头看着这个从来不会说话女儿。
“得活。”灵徽清清楚楚地说。
“什?”他时没听明白,目光从苍白郭纨脸上漫不经心滑过,
四岁多孩子,终于第次开口说话,说,居然是这两个字。
王芍死死地盯着她。这孩子,年仅四岁,圆圆脸,大大眼睛,她仰头盯着她看时,眼中那种天生固执倔强,萦绕在眼神中,无法抹去。
有些孩子,为什天生就是这样固执?就像她离开雪色时候,雪色哭着,也是用这种仿佛辈子都会记得她眼神,直盯着她,连眨都不眨下。
王芍在这刻,竟低下头,避开这个小孩子目光。
她那颗原本以为已经足够坚硬,再也不会有什波动心,也在这刻隐隐抽搐着,挤压出疼痛血,流遍全身。
竭地哀叫。
周围侍女早已不见,庭前只剩得她们两人。
王芍拉着自己裙裾,缓缓站起来,往后退到廊前,也不管郭纨腹痛如绞,面容扭曲。她只望着眼前荷花亭亭,柔声说:“郭纨,你要是像其他人样乖巧顺从,不就切没事吗?就算你当初指使芳菲害王芙,与又有何干呢?可你现在触犯到,只能让你明白,你找错人。”
郭纨疼痛难忍,冷汗涔涔,说不出个字,只有喉口嗬嗬作响。王芍靠在身后朱红梁柱上,悠然望着面前夏日午后,想着年前自己刚来时那个闷热欲雨春日午后。
那时郭纨站在石榴花下,穿着件橘红色衣裙,娇艳欲滴,颜色鲜艳。
她抬起手,示意刚刚赶来侍女们将灵徽抓住。郭纨也不知哪来力气,扑上前护住灵徽,就要抓挠她。
“别碰!”王芍狠狠打开她手,冷冷地说,“想活命话,带着你女儿,回你自己地方去!”
郭纨疼痛尚未过去,在侍女们拉扯下,她悲哀绝望,只能咬牙牵着灵徽,慢慢地走向门口。
走到门口时,她们却正遇见从外面进来郓王,郓王只扫她们眼,便转头对着王芍说:“父皇不豫,回来收拾下东西,可能又要去宫中守夜……”
他还未说完,身边灵徽牵住他袖子,抬头看着他。
耳边传来郭纨痛苦呻吟,她听着如同清乐,不觉就笑出来:“世间种种残忍,都已经尝尽,甚至也不惮亲手去做。你们这些没经历过风雨女人,何曾知道是什人……”她目光落在郭纨身上,端详阵,又面带不屑微笑,仰头看天,“不知己,不知彼,还偏偏来招惹,真是不智。你说,如今要是把切说给王爷听,那你是得活,还是不得活?”
郭纨腹中剧痛终于过去,她趴伏于地,只是哀哀号哭,不敢回答。
“得活……”
身后忽然有个稚嫩声音,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王芍回头,发现是不知什时候偷偷到来灵徽,她怔怔地站在后堂门口,嘴巴张张,又艰涩地说遍:“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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