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然转身进永昌坊,在无人背陰墙角,她觉得自己双脚再也支撑不住,只能靠在墙上,勉强平抑自己呼吸。
她抬起手捂住自己脸,将那上面半干泪痕擦去。被隔绝日光背陰处,背后砖墙冰凉,北风如刀,割得她湿漉漉眼睛疼痛得几乎要看不清眼前世界。
也不知过多久,她才平缓呼吸,步步走回王宅去。
宅门之内,照壁外平地上,个少年正晒着日光磕着瓜子。张清秀柔和面容藏在蓬松狐裘之内,在陽光下越发显出种年少鲜嫩透亮来。
正是那次她去王公公住处时,那个漫不经心惫懒少年。
…不知道,当初坐在小院中吃着做古楼子、言笑晏晏几个人,难道不应该是朋友吗?转眼之间,竟要落得这样……”
周子秦想开口安慰下她,可嘴唇颤抖,眼泪却涌满眶,个字也说不出来。
黄梓瑕轻轻拍着滴翠肩,也是无言。
只听得滴翠喃喃声音,轻细软弱:“到如今,爹死,张二哥也死,又怎办……”
黄梓瑕心里惊,立即说道:“吕姑娘,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张二哥死……张老伯现在病又复发,你可……定要保重,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张老伯!”
黄梓瑕看着他,站在陰暗门厅之内,只觉得骨髓内冒出寒意,让她整个人寒毛都竖起来。
而那个少年看见她,随意地拍拍身上瓜子壳,站起来,说道:“黄姑娘,王公公久候
滴翠面如死灰,垂首看着躺在那里张父,眼中泪如雨下,许久,才闭上眼,缓缓点点头,又摇摇头。
黄梓瑕也不知她究竟是什意思,可现在脑中片混乱,她也只能先让周子秦去西市找张行英哥哥,然而再三嘱咐滴翠要保重自己,照顾好张父,等张行英兄嫂回来,又叮嘱他们定要照看好滴翠。
张行英兄嫂虽然也是悲痛欲绝,但他大哥还是赶紧到城南义庄去认尸,大嫂拉着滴翠,与她起煎药守炉,时刻不离她,黄梓瑕与周子秦才略微安心,告辞出来。
回去路上,两人都是沉默,就连周子秦也言不发,埋头缄默。等到两人在街口分开时,黄梓瑕抬头看周子秦,却发现他脸上尽是泪痕。
她还想开口安慰下他,却觉得自己脸上也是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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