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悲哀,黄梓瑕却只觉得股冷气自脚底浮起,沿着脊椎路冰凉到头顶。
李舒白目光也正转向她,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郭淑妃用意。
“淑妃,你先别说,朕心里难受。”皇帝长叹声,却并没有反对,只向着李舒白又说,“朕刚刚,还叫公主生前喜欢,那个国子监学正禹宣过来。”
郭淑妃在旁边神情不定,轻轻伸手覆在皇帝手背上。皇帝仿佛没感觉到,只说:“朕也听说过京中传言,灵徽曾邀禹宣为自己讲学,却多次遭他拒绝,后来她亲自到国子监找祭酒发话,他才应允到公主府中讲周礼————朕当时笑置之,可如今想来,灵徽如此盛年,却要个人孤孤单单地永远躺在地下,她既喜欢听禹宣说周礼,朕能不满足他?”
作者有话要说:
孩长成为少女。
李舒白与黄梓瑕进入同昌公主府时,叹百年舞队已经散去。
被日光照得白茫茫石板地上,散落地珠翠显得格外刺目。同昌公主尸身,已经放入棺木之中,但室内依然陈设着大大小小冰块。
旁边还有具较小棺木,放是公主乳母云娘,她脖颈上绞痕犹在,以种扭曲神情陪伴公主长眠。
皇帝与郭淑妃坐在堂前,身后宫女与宦官们都在拭泪。皇帝脸上,满是陰狠,bao怒,那是绝望心绪无法发泄,累积出来狠绝。
看见李舒白带着黄梓瑕进来,皇帝身边几个宦官宫女明显松口气。见李舒白看着乳母云娘,皇帝便说:“公主人在下面太冷清,朕让云娘下去继续照顾着公主。”
李舒白见人已死去,也只能默不作声,在皇帝身边坐。
郭淑妃掩面哽咽道:“还有那几个侍女和宦官,其他人也罢,近身那几个,公主出事,他们亦有责任!”
皇帝思忖许久,才缓缓说道:“上次杨公公替他们求过情,朕想也有道理,先暂缓吧。”
“皇上体悯他们,臣妾可念着灵徽在地下孤单!”郭淑妃气息急促,哭得更是伤心,“灵徽自小最怕孤单,身边老是要人陪着,如今个人孤零零去,身边少人服侍,这个做娘亲,可怎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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