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走到走廊尽头,他终于看见她回头。于是他想象无数次面容,如同寂夜中忽然绽放烟花,呈现在他眼前。在那个春日,她侧面轮廓,就像有人用把最锋利刀子刻在他心口上,再也无法抹去。
然而,他刻在心上三年多她,却给他最致命羞辱与打击。那段时间,他辗转反侧,寝食难安,深刻在心头那个侧面轮廓,流血,结痂,却留下至死无法消磨痕迹。他不停地在想,到底是哪里出问题,到底是为什,自己期盼三年人,那个兰信风发般美好未婚妻,会劈头给他这大耻辱,将他这久以来期望,亲手扼杀?
他凝望着眼前黄梓瑕,想着自己三年来落空期盼,看着令自己和家族蒙羞罪魁祸首,却时不知该如何说出下句话。
而黄梓瑕感觉到他目光,她觉得自己胸口像堵塞般难受,种窒息感觉,让她心直直往下沉去。
她将手中瓷碟慢慢放回桌上,咬咬下唇,低声说:“抱歉……其实,也曾经想过,要与你平和地商量此事,尽可能不要惊动外人,们自己解决……”
入口。”
黄梓瑕听他话中另有所指,便停下来,抬眼看他。
而他目光凝视着她,声音平缓:“若没有蜂蜜,还执意要摘这种东西吃,岂不是自讨苦吃?”
黄梓瑕垂下眼,咬住下唇静默会儿,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知其味者,或许无法切身感受。”
王蕴微微笑,又给她递碟金丝脍过去。
“解决……你是指什?”王蕴盯着她,缓缓地问。
黄梓瑕紧抿双
窗外月光照在水光之上,透过四面大开门窗,在周围粼粼闪动。黄梓瑕跪坐在他面前,看着他近在咫尺笑容,胸口涌动着复杂情绪,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几次启唇,最后想说话却都消失在喉口,她只能低下头,假装自己认真用膳。
而王蕴坐在她面前,静静地凝视着她低垂面容。她依然是三年前他惊鸿瞥那个少女,只是褪去稚嫩与圆润,开始显现出倔强而深刻轮廓来。
三年前……她十四,他亦只是十六岁少年,很想看看传说中,那个惊才绝艳未婚妻,可又羞怯,还得拉着别人和他起去宫里,才敢偷偷看眼。
那时春日午后,她穿着银红色三层纱衣,白色披帛上,描绘着深浅不紫色藤花。
她在宫中曲廊尽头,在群宫女身后,比任何人都纤细轻灵,就像枝兰信初发姿态。而他直看着她,眼睛都不敢眨,怕错过自己这珍贵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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