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样恍惚
那清湛明净男子,在看到李舒白那种坦然庇护姿态,而黄梓瑕以种顺理成章神情接受李舒白保护时,他目光终于黯淡下。
但也只是下而已,他抱着那个小乞丐躬身行礼,声音波澜不惊:“抱歉,错将王爷 身边宦官认成个十恶不赦仇家,如今王爷 既然发话,必定是错。
说罢,他也不再看黄梓瑕眼,抱着那个小乞丐转身拐入小巷,头也不回。
黄梓瑕兀自站在雨中,手握着伞柄,觉得身上阵阵发冷。
李舒白在她身旁冷冷地说道:“人都走,你还要站多久。”
油纸伞。整个人摇摇欲坠,从心脏处蔓延疼痛近乎撕裂般,将她整个人劈成两半。
就在此时,只手缓缓搭在她肩上,将她护住。
这手是那有力,让她顿时有站稳身体力量。那力量顺着肩膀传遍全身,仿佛解救般,让她终于能挣脱扼住自己喉咙、揪住自己心脏那双看不见手,呼出半晌来第口气。
而这只手主人李舒白站在她身后,目光坦然地凝视着对面那个少年,不疾不徐地说:“不需回来,你现在就可以去通报官府,让他们向夔王要人。”
那人目光缓缓移到他身上,似乎也将他与京城传言连起来,那异常俊美面容上,微微显出丝苍白。
他声音反适才平缓恬淡,又变得冷漠刺耳。而她恍恍惚惚中惊觉,他上半身已被雨打湿几块地方。
他为什要下车,冒雨过来找自己,又为什要毫不迟疑地回护她,支持她呢?
她咬咬牙,抬手撑高自己手中伞,罩住他身体。
他们身处同把伞下,呼吸相闻。李舒白静静地低头看着她,目光从他浓长睫毛下透出,冰凉寒意。
千万雨点自天空砸下,打得伞面沙沙作响。雨下得大,周围街衢巷陌在雨景中晕开,只剩影影绰绰青灰色影迹,整个天地片恍惚。
李舒白不动声色地身形微动,挡在黄梓瑕身前。
而黄梓瑕也终于醒悟过来,她咬紧牙关,向他艰难地挤出几句话:“在下夔王府宦官杨崇古,不知兄台是?”
他没说话,只隔着长安这场濛濛细雨,定定地盯着她。
当年这双明净眼眸中,对她有温 柔,有宠 溺,有凝望着她时明亮如星辰光,也有无奈时秋水般澄澈暗。而如今,那里面只有深渊寒冰般冷,让她整个心仿佛都在那幽黑地方,下坠,下坠,下坠。
幸好,有李舒白从容和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崇古,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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