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默然向她磕
个头，想要起身退出时，却忽然听到王皇后低喑
声音，缓缓传来：“黄梓瑕，你这
生中，曾遇到过让自己觉得不如死掉绝境吗？”
黄梓瑕应道：“是……在
父母家人全部死去，被指认为凶手，四海缉捕时。但没有想死，就算死，也不要带着个毒害全家罪名去死！”
“而却真曾有过……想要死掉那刻。”她静静地卧在锦榻之上，密织辉煌彩绣七重纱衣覆盖着她身躯，她淹没在丝与锦簇拥中，柔软如瀑黑发宛转垂顺地蜿蜒在她周身。她素净面容上，满是疲惫与憔悴。
“你……见过雪色吗？她和长
低头应道。
王皇后没有理会她，又在她面前站许久，才低低地说：“黄梓瑕，黄梓瑕……你也算是对有功。”
黄梓瑕愕然，睁大眼睛看着她。
“若没有你，或许世也不知道雪色死，更不知道她竟是……死在手中。”她咬紧牙关，终于艰难地挤出那几个字，然后，才长长地呼出口气，“若不是你揭露，也许直到死后，在地下遇见她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如此罪孽深重……到时候，真不知道自己用什
面目去见她……”
黄梓瑕默然无语，在心里想，然而你又要拿什面目，去地下见直敬你如天、爱你如母锦奴，去见为报你当年恩而不辞千里奔波、护送故人女儿上京冯念娘？
“罢……又算得什。”王皇后回身在榻上坐下，扯过个锦垫靠在窗下，仰头望着窗外耿耿星汉，宫灯光芒已尽，倒悬银河横亘于太极宫之上，点点星辰如最微小尘埃，倾泻于天。
黄梓瑕听得她声音，仿佛从心肺中字字挤出来，坚定而冷硬地说道：“既然能从歌舞伎院中登上大明宫最高处，便能有从冷宫中再度回到大明宫日！这大唐，这世上，能击垮人，还没出生！”
黄梓瑕跪在她面前，百感交 集，时无言。
而这个强硬女人，在半残宫灯之中，在凄清寂静古宫之中，卧看着窗外星河，在这瞬间，抬手捂住自己脸，也将些即将滑落东西，抹杀在自己掌中。
宫漏点点滴滴，长夜再长也终将过去，耿耿星河欲曙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