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望着头顶陽光,怔怔出神。
李舒白瞥她眼,说:“你还不开心吗?”
黄梓瑕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他。
“皇后性格强硬,近年来颇多干涉朝政,又时常滥用私刑,皇上亦不能禁止。你此次帮助皇上,给她这大个惩戒,算是有功之臣。”
“皇上真相信说,是黄家远方亲戚事情吗?”
她五岁时,在街头冻饿欲死。风吹起梅挽致车帘,她眼看到锦奴那双手,于是将她抱回家。她说,锦奴,上天生你这双手,就是为弹琵琶。
她二十岁时,在长安大明宫,用她送给她琵琶,弹阙她教她曲子。而她赐给她盒松香粉,从她那双手渗入毒,结束她被梅挽致多延续十五年生命。
黄梓瑕伫立在树下,轻声问:“这样结局,算不算……是没有结局?”
“谁说没有?让凶手知道自己亲手杀死自己女儿,从此之后永远生活在噩梦之中,也算是对她最大惩罚吧。”李舒白说着,又摇头说,“不过,她当初既然能将幼小女儿从身边抛开,这回,也必定能将她从心上抛开。个能在宫廷中活得这好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失败。”
“而陈念娘,虽然她诱使仇人犯下杀女罪行,报复算成功,但估计也将会生世活在良心谴责中吧。”黄梓瑕轻声说,“而王皇后,她毕竟是个女人,不是吗?至少她无论多厉害,也毕竟无法忍住为逝去女儿崩溃落泪。”
“相信不相信不要紧,但皇上既然已经
陽光透过青碧树枝,稀疏地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这温 和陽光黄梓瑕想起那个以温 文和善著称皇帝。
当时,在灵堂之外,李舒白说起这个案件,并暗示凶手可能就是王皇后时,他只侧目看她眼,然后便合上眼,缓缓说:“若是皇家脸面不失,没有外人知晓话,皇后犯法,朕自然也需要知道真相,更会加以惩戒。”
所谓十二年同寝同食恩爱如民间夫妻,在京城纷纭“皇帝崇高、皇后尚武”流言面前,不堪击————没有哪个皇帝会容忍自己与皇后彼此是这样地位。
天家夫妻,宫廷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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