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瞬间,那个因亲手杀死自己女儿而难以自抑女人,已经消失。如今在燕集堂上,依然是那个以“尚武”为名王皇后,美丽,残忍,举动颦笑都经过精确
黄梓瑕默然站在李舒白身后,望着坐在那里王皇后。
十二年来人生剧变,她青云直上,从琵琶女到皇后,步步走来也算艰难,可偷来东西,毕竟要还回去,夕之间被颠覆后,却不知会落得如何下场。
而王麟直起身子,老泪纵横对皇帝说道:“臣……当时真是万万没想到……会有如今这日!自皇上登基之后,臣直夜不能寐,到受封皇后之时,臣更是寝食难安,数年来日日夜夜备受煎熬,只怕事情败露……臣想,皇后殿下日子……恐怕未必比臣好过,皇上,臣自知万死,但请皇上体念皇后亦是为臣所胁迫,后来更是骑虎难下,也是身不由己……”
“不必说。”皇帝微抬右手,制止他再说下去,“若你们真如此不安,又如何会在十二年后,还要再上演同样场李代桃僵戏?你们真当朕容易被你们蒙蔽?”
王麟顿时悚然,浑身冷汗,身如筛糠,不敢在说话。
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王皇后,终于开口,声音喑哑缓慢,轻轻说:“此生此世,能遇见皇上,便是最大幸运。这十二年来纵然日夜担忧,怕皇上得知真相后厌弃,但在苟且偷生之时,又何尝不自觉庆幸?”
她说到此处,声音哽咽轻颤,呜咽中抬眼望着皇帝,眼中清泪缓缓滑落,如晶莹明珠滚过她如玉双颊:“皇上……十二年来,虽然在深宫冷清寂寞,身边群狼环伺,但皇上待更胜民间恩爱夫妻,人生如此幸运,以至于妄想为自己宫外女儿也安排个像样好归宿……只想着,这样来,今生今世欠她,这回便完结。定会在雪色出嫁之后,忘却切前尘往事,好好伺候皇上,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黄梓瑕与李舒白对望眼,都看到彼此眼中流露想法。他们分明知道,从她将女儿召回身边开始,这才是她与以前人生又重新联系,无法断绝。
然而,他们只是局外人。
他们可以不被迷惑,不被动摇,然而十二年来,与王皇后出则同车,入则同寝那个人,却无法不被王皇后说服。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他弱点、知道如何才能挽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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