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在聊天,但棋下都不慢——只要慢下来,就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内心犹豫和衡量,在这种情况下,等于认输。
此刻局势胶着不下,贺子成现在四个角落里都设下棋眼,再谨慎地向着中间突击,白亦陵则上来就占据腹部重地,看准个方向,如重剑直捣,凌厉突入。
他说道:“贺公子说是,只不过人精力也是有限,你四面布局,相应就无法全部顾及,反倒容易露出破绽,不是吗?”
他指尖白皙莹润,捻着枚黑色棋子,放到棋盘上。
贺子成有点为难,又有点被激起好胜之心,边思量边说道:“四角呼应、合围而战是种战术,孤军直入、勇往直前又是另外种战术,棋局输赢,有时候并不在这上面,而或许……从开始执黑执白就注定。”
白亦陵执黑棋先行,同时说道:“贺公子心愿,是高官厚禄,还是富甲方?”
贺子成稍思索,跟在他后面落子,说道:“为官为商各有好处,但家父希望能光宗耀祖,为朝廷尽份心力。”
他刚刚把手中棋下完,白亦陵立刻跟子:“看来令尊很疼爱你。如今贺公子高中会元,也算是完成老先生心愿。”
贺子成说道:“白大人莫要开玩笑。现在情况未定,如果会元被撤,那就没什心愿不心愿。”
他句话说完,白亦陵落颗子,贺子成表情微凝,而后将棋盘中部几颗白子捡回来。
白亦陵已经想好接下来布置,可是贺子成迟迟不落子,他就也没法进行下步,索性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淡淡说道:“贺公子,你拥有东西已经很多,是多少人根本企盼不到。有时候个人觉得自己痛苦挣扎为难,那是因为还有这个闲心去自怨自艾,而没有体会过真正连生命都被威胁痛苦。”
他似乎只是随口感叹那样滴说着:“当每日,连想要生存都变成种煎熬,死不甘心,活要强撑,那个时候,再作此语也不迟啊。”
贺子成心中悸,手中棋子下子掉到棋盘上,他看着白亦陵,白亦陵目光却慢慢下移,落到桌面上,轻松地说道:“要是这下,你可就要输。”
他是在提醒贺子成,手中棋子没跟着落下去,给对方
白亦陵道:“有没有作弊,贺公子自己心里最清楚。在没有任何凭据证明之前,你成绩在那里摆着,你就是会元。怎能说是开玩笑呢?”
他说话时候手里捻着棋子,双目注视棋盘,仿佛漫不经心,但此时贺子成心里已经提起十二分小心。
他觉得自己好像落错子,也说错话。下棋和交流都是种艺术,心二用对于他来说有点困难。
终于,贺子成慢慢地说道:“人生在世,很多时候总是需要取舍。但要真正地做出决定,很难。”
他好像在回答白亦陵问他愿意经商还是愿意为官问题,但是话说含糊,又好像另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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