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乱场面没有持续太久,城楼上匆匆走出几名身边盔甲男子。其中为首那位四五十岁年纪,面色黝黑,脸孔方正,留着两撇髭须,陆屿扫眼,倒认得这人应该是京都兵马指挥司都指挥使甄翎。
上午阳光刺眼,照在城楼上,使他脸上表情也有点模糊不清,陆屿骑在马上,微微眯起眼睛,仰头打量对方。
甄翎呵斥道:“淮王殿下,不过是令尔等稍晚进城,你便强行破门,意欲率兵而入,是何道理,难道真想造反不成?”
陆屿没吭声,尚骁在旁边同样高声道:“甄指挥使,等凯旋而归,殿下和众将士路鞍马劳顿,何以不能入城?更何况方才与人交涉之时,你并未露面,现在城门已破才出来说这两句场面话,又是何意思?”
甄翎站在城楼上,冷冷地说:“近日逆贼作乱,本官是奉陛下旨意,才会下令关闭城门。职责所在,若是淮王意孤行,那就休怪下令。放箭!”
燕牛之角,荆麋之弭,河鱼之胶制成,弓弦不畏冰火刀枪,可谓坚韧沉重异常,常人便是开弓都做不到,更不必说抬弓射箭。
陆屿平时看着懒散,将这张弓提来举起时候,却显得轻描淡写。众目睽睽之下,他从身后箭筒中取出支白羽箭,竟然直接弯弓向着城门侧用来吊起门板铁链上面射去。
京都外面环绕着条护城河,因此城门并非推合式,而是用两根儿臂粗细大铁链子吊起来。
铁链极为结实,距离又远,如果守城兵士不主动将城门放下来外头人要进去也并不容易。
然而陆屿却是二话不说,箭射出,神兵难得,再加上他内力过人,这样来竟是挽弓如月,箭去似风,嗖然声,侧铁链已经断开。
陆屿听到这里,忽然笑声。
双方距离极远,甄翎和尚骁都是运足内力高声说话,他听不见对方这声笑,然而远远看去,却见淮王双丹凤眼眯起来,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角,眼底带着片毫不掩饰杀气。
他怔,只见淮王已经再次举起长弓,将支箭搭上,正正对准自己。
时之间,铁链上方连接大钟都嗡鸣不已,沉厚悠远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百年来未曾响起过钟声几乎震得人神魂都要颤动,城内流窜乱军百姓都不由齐齐抬首,门内门外倏然静。
目前情况不明,就连尚骁和齐骥都没有想到陆屿出手就是这大动静,也是都吓跳。尚骁不由惶然向着陆屿看去,只见他神色间毫不动容,只是慢条斯理地又抽出第二支箭,弯弓,侧头,瞄准。
松手!
陆屿唇角冷冷提,另侧铁链也应声断裂,城门轰然落下,连通护城河上方道路。
谁也没想到淮王如此大胆,打完赫赫之后,就连自家都城都要杀进来,原本开始不让他们进城时候,只派出两名守城小将跟尚骁推三阻四,现在眼见陆屿杀气腾腾,弄得其他人也不能再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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