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势如虹,不带杀意,招式中就比平时多三分潇洒:“尘世相逢难笑,况堪簪花满头归。风景今朝是,身世昔人非。”
“身世昔人非”五个字出口时,语气有种莫名怅惘,他凌空翻转,身上未曾换下华服衣摆飞扬,就如同株在春日里蓬勃盛放黑色花朵。
“酬佳节,须酩酊,莫相违。人生如寄,何事辛苦怨斜晖。”
白亦陵声音提,手中剑招更是意气挥洒,恣肆淋漓,暖阳剑意与落花交织,将空气中三分酒香激至十分:“无尽今来古往,多少秋月春芳,把酒却问团圆月,独缺好风光!①”
他陡然转身,动作快出奇,人影晃动之间,花枝绕,已经虚虚地点在陆屿咽喉之上。
时候,忽然听见座假山后面传来窸窸窣窣声音。
陆屿心念动,转过去看看,就见到白亦陵正背对着自己,独自坐在席位上。
这次冠礼上宾客着实不少,因此考虑到大厅之内坐着局促,因此原本打算在正式典礼结束之后布置筵席露天而设,摆在这个背靠假山,面向花树地方。
只是此刻宾客们都走光,徒留排排空着席位,被渐渐倾斜金黄日光映着,拖出绵长影子,几乎给人种亘古以始,这副景色就已经存在错觉。
白亦陵背影有些单薄,但身姿很美,他正将席上早就摆放好酒壶提起来,徐徐地倒酒,动作不紧不慢。
陆屿不慌不忙,注视着白亦陵,眼中逐渐带笑意,目光慢慢下移,然后就蓦然看见这根树枝顶部,朵浅紫色小花正颤巍巍开着。
陆屿轻轻将那花朵捻下,托在手心里,问道:“是给?”
白亦陵含笑收回手来,手抚胸,手持枝,彬彬有礼地道:“这回,多谢淮王殿下劳心劳力,几番奔波。”
随着他手腕轻压,清亮如银酒线就自玉制壶口中优雅泻出,将酒杯填满,白亦陵将杯子向远处日头遥遥举,随即饮尽,如是再三。
陆屿不由摇摇头,心中无奈与温柔交织,就要走出去叫他。
他刚刚向外迈步,白亦陵却扬手,将空酒壶扔在桌子上,酒壶转几个圈,自己立住,他则跃起身来,锦袖凌空挥卷,已将旁边花枝攀折根在手。
陆屿驻足,见白亦陵轻轻抖手,枝上恋恋不舍花朵四散飞扬,恍惚如梦。
白亦陵把花枝当成剑,刷刷两下刺出,口中和着剑招吟道:“江水侵云影,鸿雁欲南飞。携壶结客何处?空翠渺烟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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