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玺提高声音,厉声道:“身为人子,不希望母亲行为偏差、执迷不悟,身为人弟,也不希望兄长再受到任何羞辱委屈!行不义者,天亦厌之!世人功过自有天地神灵为证,若是时至今日,还要闭目塞听,故作无知,岂不教这世间公理都不存?!”
傅敏悲戚道:“人伦孝道也是天理,难道就因为你娘做错事,你就不认这个娘吗?”
谢玺道:“认。无论娘是什样子,你都是生人。”
他缓缓将自己衣服上花翎与腰带卸下叠好,低声说道:“决定这次随军去南方抗灾,本来就是想要为母亲赎罪。但你今日又做出这等错事,还有何面目指挥下属。回到军中,会自请卸去职务,从普通士卒做起,希望能分担你们罪过。”
傅敏做出这多事来,也是为谢玺能够顺利继承侯府,她本来就执着于功名利禄,眼下世子之位算是泡汤不说,谢玺竟然连官都不要做,当场就两眼黑,扶着额头跌坐在椅子上,不顾切地嚎啕大哭起来。
觉,谢玺要说话,应该不是为傅敏辩白。但他会说什呢?
谢玺声不吭地任由盛知说,等他说完,才道:“盛侍郎,在侯府见过这个叫琥珀女人,能证明,她确实受到母亲指使,陷害大哥。”
傅敏还以为自己听错:“你、你说什?”
除刚刚看见白亦陵时失态以外,谢玺语气平平,没有半点迟疑和激动,显然在来之前就已经问清楚整件事情经过,并且已经想好自己要怎说。
他道:“曾在永定侯府遇到琥珀从母亲院子里面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她撞到身上,掉个荷包出来。因为那荷包是捡起来,所以印象很深。用料是南贡府丝缎,青蓝花,是名远房舅父从南边捎过来,京都应该没几家会有,刑部和南北巡检司尽可以调查。”
谢玺视而不见,将东西放在旁边张桌子上。他看看盛知,又低头去看白亦陵,轻声说道:“……能说能做也只有这些,军队那边还在等,要走。”
他抬起手,犹豫下,又要收回去,却被白亦陵把握住,
他这连串话说下来,别人如何震惊已经不重要,傅敏字句听在耳中,险些上不过来气。刚刚那多人围攻指责她,她都能打起精神应对,可是最后给予致命击人,却是她亲生儿子。
诚然,在别人眼中,她害同样也是自己亲生儿子,这恐怕就是报应不爽吧。
她指着谢玺,嘶声道:“你好狠心啊!”
谢玺眼睛红,却昂然说道:“你以为这些话不说,大哥就查不出来吗?现在侯府式微,以大哥权柄和本事,将此事揭出来并不算难,他不说话,是因为对你犹存不忍之心。是因为他只想摆脱你,离你远远,却不能想过要将当年那些事情都报复回你身上。”
“明白,是因为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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