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谢泰飞不是白亦陵加冠者,所以白亦陵接下来还要过去敬酒拜谢父母,如此之后算是礼成,宾客们就可以尽情宴饮。
谢泰飞和傅敏看见白亦陵转身走向他们,满脸严肃,时之间都有几分紧张,父母要被儿子跪跪本来合情合理,但是放到他们这家身上,看起来却说不出古怪。
好在白亦陵这天格外乖顺,什都没说,真干干脆脆跪下,向两人行礼。
谢泰飞和傅敏颔首还礼,琥珀连忙将托盘上酒壶提起来,斟三杯酒。
她以前从来没想到自己还能站到这样场合,周围全部都是王公贵族,心里既兴奋又紧张,想着苑奴教导,动作也小心翼翼,生怕出错。
父缘故,他位置在第排,想到自己身后全都是皇亲国戚,心里阵阵地发虚,总觉得十分放不开。
眼看着吉时将至,又有道身影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进来,他步履轻巧,快步走向自己位置,经过地方,干人纷纷侧身避席以示敬意,正是刚刚日夜兼程赶回来陆屿,他身边却没带随从。
陆屿这趟出去收获颇丰,只是些证据还送来路上,他紧赶慢赶地过来参加白亦陵冠礼,把随从们都甩到身后。估摸着当前严肃场合结束,大约也就可以将当年真相揭出来。
片刻后,钟声敲响,白亦陵散发从后面走出来,他拜过先祖,由谢长风亲自上前,为白亦陵将头发竖起扎好,戴上缁布冠。
他神色肃穆,右手按住白亦陵额头,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①”
结果在倒酒时候,白亦陵身体却不知道为什斜下,琥珀被他轻轻碰,最后杯酒差点洒出来,情急之下连忙用手指紧紧捏住,重新放稳。
这个时候也没时间重新换杯新,琥珀若无其事地将托盘奉到白亦陵面前,白亦陵将两杯酒分别敬给傅敏和谢泰飞,自己也口将杯子中酒水喝下去。
只是琥珀给他倒这杯实在太满,端起来时候洒在袖子上面不少。
陆屿在人群中目不转睛地看着白亦陵,他平举酒杯,最后拜,随着双手举起又放下,头抬起来,被袖子遮挡住面容慢慢露出,眉宇间是令人心折郑重与庄严。
在悠扬鼓乐声中,陆屿心弦好像也被轻轻拨弄
白亦陵神色郑重,举手加额,屈膝下跪长拜,收手时广袖垂地,齐眉而举,恭恭敬敬地站直身体。
盛铎身为仪礼司宾,上前陪着他进入内堂,将桃花衣换下,改穿玄色长袍,拜谢宾客,加戴皮弁。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②”
鼓乐纷纷而起,第三回出来时候,头发正式用爵弁盘起,绣金腰带加身,谢长风亦向着白亦陵微微俯身致意,说出最后段赞词: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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