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陵
气味不浓,但是他下子就闻出来,在曾经很多不愉快回忆当中,都是伴随着这种气息——
垂危生命、腐烂伤口、低低呻吟……这些交织在狭小而封闭空间之中,空气无法流通,痛苦也随之逐渐发酵。
那是,死亡气息。
白亦陵耳中阵嗡鸣,模糊视线当中,面前窗户里仿佛正有赫赫血光点点渗透出来,即将将他淹没。
他额头渗出冷汗,几欲作呕,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窗框上面木刺扎进手里,带来种刺痛感,然后他手猛然被人握住。
”
他带着陆屿重新跳回到丝线上面,手提着灯,在光线下辨认好自己系下刚才那束丝线方向,白衣翩飞,身形蹁跹,向着另面飞踏而去。他这手轻功是当年在暗卫所时候练出来,倒真像方才人们惊呼那样,宛若谪仙乘云而行。
些没来得及走远人们不由驻足仰头,朝上空看去。只见他动作潇洒,手持明灯,身后以漫天星云作为背景,更使得那身白衣分外耀眼,在月华之下,反射出种流岚回雪般意气飞扬。
周围静悄悄,直到这身影掠过夜空,去稍远些,喝彩声才如同骤然扬起喷泉,从地面直涌上来,使得周围空气中都充满喜悦与赞叹。
随着距离终点越来越近,白亦陵足尖在丝线上稍微点实些,身形微微凝滞,眯起眼睛向前打量。只见长线越过墙头,直穿过月下阁庭院当中。
陆屿沉声道:“阿陵!”
这声喊让他猛然从往事洪流当中清醒过来,抬起头,对上双关切眼睛。
血色与痛苦呻吟声骤然散去,院落空寂,外厅传来隐约笑声与歌声,白亦陵眼前景色慢慢清晰,全身汗如雨下。暗卫所旧事过去多年,仍然会不时像梦魇样缠上心头,拽着他沉入血海。
陆屿不知道什时候从他怀里跳出来,变成人形,和白亦陵起站在窗台上。
眼见白亦陵猛地打个寒噤,陆屿轻轻拍着他后背,抬袖抹去对方额头冷汗,低声道:“冷吗?”
那里应该是后院,灯火疏落,空荡无人,倒是院子里面大树上还剩几盏做成小白兔形状花灯。
白亦陵转头,立在空中遥遥冲常彦博比个手势,常彦博会意地点点头,白亦陵便径直向着里面进去。
月下阁前厅当中此时正是热闹,里面管弦丝乐之声悠扬,自成派祥和天地。白亦陵并未惊动他人,发现线另头正钉在户厢房窗下,窗内黑漆漆,没有任何动静。
他将手中灯盏往旁边大树上挂,侧身跃,猫样无声地踩上窗台。白亦陵身材单薄,如此狭隘片空间倒也容得下,试着轻轻用手推窗户下,纹丝不动,已经从里面被反锁。
他不慌不忙,反手不知道从什地方摸根细铁丝出来,顺着窗缝塞进去,勾挑当中,窗户悠悠然开,股血腥夹杂着腐败气息向外弥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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