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点点变得浓郁,不远处房间里透出昏黄烛光,洒在院中,风声簌簌,更显静谧。
陆屿这辈子还是头回有人让他劈柴,但在如此情形之下,他内心却觉得颇为温馨,仿佛人间烟火,岁月安宁,这辈子都要这样过下去
陆屿唇边含笑,不急不恼,任由白亦陵打量,期间还腾出手来,理下头发。
白亦陵看他片刻,突然也笑开,配上那副眉眼简直春花灿烂。
他伸手向着另个方向比比:“后厨就在那里,食材应俱全,淮王殿下,请。”
陆屿挑挑眉头,仿佛看不出他这脸不怀好意,欣然颔首,去厨房。
这里切东西都有点新鲜,他四下翻翻,找到个盖着大水缸,从里面舀出清水来洗洗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做饭,要先生火……嗯。”
摸鼻子,前面还解释通,但遇到白亦陵养好伤之后,自己却又变成狐狸跑回来。这是什道理,就算是几天前陆屿也不明白,又该如何对白亦陵说呢?
“你救,很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在处待着。”——这句话在陆屿唇边打个转,终究没敢说出口。
今天发生事情太多也太突然,白亦陵同样觉得脑子里面乱成团,他眼见陆屿说不下去,便从椅子上站起来,淡淡地说:“若是不想说就算。五殿下,总之谢您今日给臣挡那箭,这个人情记着,你休息吧。”
白亦陵想找个地方安静会,说完之后起身推门出去,结果陆屿瞅瞅他,竟然也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地出来。
白亦陵脚步顿,猛地扭头瞪着他,陆屿跟着他停下脚,无辜道:“你刚才不是来叫吃饭吗?有点饿。”
白亦陵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冷眼看着陆屿竟果真翻出来柄生锈烂斧头,放在手里掂掂,似乎很满意。
他在身旁小板凳上踹脚,板凳飞起,当当正正落在垛木头旁边,陆屿撩袍子坐下,开始似模似样地劈柴。
白亦陵身子微微前倾,他这个人向来记恩也记仇,虽然和陆屿话赶话说到这个份上,让他来自己做饭,但是依旧记得对方为救他受伤,总不能让人家真去干粗活。
结果陆屿没有白亦陵想象那废物,那斧头刃已经钝,他半边肩膀上有伤,干脆就单手劈木头,竟然也点都不费力,下个,干干脆脆,嘴里还哼起小曲。
白亦陵慢慢靠回门框上。
白亦陵:“……”
他吸口气道:“没饭。这里简陋,伺候下人少,淮王殿下要是想吃,就自己动手做吧!”
陆屿道:“啊,那样也好,在哪里做?”
白亦陵简直是大开眼界,将陆屿上上下下看又看,从他们第次见面开始,陆屿直在他面前装傻充愣,不是卖萌就是扮天真,现在总算露出真面目,果然狐狸都应该是副狡猾相才最正常。
堂堂淮王,居然是这个无赖?好,要做饭是吧,那可是他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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