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几句话,白亦陵已经彻底走没影,尚骁探身过去,想把车帘掩上:“天晚,容易受凉,殿下快回府吧。”
他话还没说完,迎面股凉风混着雪花就灌进车里,正好扑两人满头满脸。尚骁被这凉意激,生生打个哆嗦,名路过
陆屿上马车,又掀开车帘子向外望,白亦陵手里拿着伞,背影正逐渐没进夜色深处,月光恋恋不舍地追随,披洒在他肩头,广袖飘逸,袍摆随风轻扬。
车帘掀,刚刚那举伞侍卫也弯着腰上马车,他见陆屿正向外望,不由笑道:“白指挥使确实是表人才,焕然少年,难怪殿下看重。不过属下看他未必像是会相信鬼神之说那种人,殿下您还特意给那老丈银两,让他说两句好话,就跟哄孩子似。”
他名叫尚骁,从小就跟着陆屿,又和他从边地起过来,情分非常,说话也随便。
陆屿瞥他眼:“这算命事有个讲究,人说从算命先生嘴里说出来话,叫批命,稍不留神没准就应,这个时候,就得找另个人改改。你懂什。”
他也不知道吃错什药,平时也没见求神拜佛,居然连这个都信,尚骁忍着笑,连忙弯腰道:“殿下您见识过人,说都对。”
劫你已经成功度过。”
白亦陵微顿,问道:“然后呢?”
老人呵呵笑道:“劫难过后,求谋有成,求财有利。往后定然顺遂平安,且能觅得良人,生恩爱,弥补公子年幼时亲缘淡薄之失。”
老人算完这最后卦,挣不少钱,心满意足地收摊子,转到店铺后面家中休息去。
白亦陵时无言。
陆屿:“呵。”
他冷笑过后,忽然想起另件事,问道:“对,那些话本怎样?”
尚骁道:“您上书说现在市面上话本多影射朝中*员,不成体统,要求销毁,皇上也将这件事交给礼部去办。方大人知道是您提议,十分上心,立刻就着手去办,保证用不几天,本也不剩。”
陆屿道:“那你赶在他把所有话本抄没之前,给本王买几本‘阴鬼火’带回来收好,要带插画那种。”
尚骁:“……是。”
陆屿见他这副神情,于是笑道:“刚才那卦也是这样。两人都自称算得准,说法倒是全然相反,可见命途如何,还在自己脚下。”
他看看天,将手中伞塞给白亦陵:“所谓‘雪影梅花添春色,鸟知时来报佳音’,伞面上画着红梅,倒跟这老头说话应景。送给白指挥使罢,走。”
白亦陵心中微微动,眼见陆屿马车停在不远处等他,倒是真用不上这把伞,索性也就坦然收下:“多谢王爷,那臣先告辞。”
陆屿顿顿,手心里转着个青玉制成小瓶子,他本来想递给白亦陵,结果再想起他之前收玉佩时候那副略带警惕模样,犹豫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只搁在自己手里攥着,背到身后。
他冲白亦陵笑:“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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